宋铮铮笑笑没说话。
蓉儿好像没说尽兴，继续道：“那女人我还见过，确实长了一张绝美的脸，就像那个苏妲己，妲己你知道吧？就是迷惑纣王那个。”
宋铮铮憋不住笑了起来，这蓉儿不仅八卦还是个碎嘴子，还妲己？纣王？就算月瑶是妲己，屠南安也算不上个纣王，顶多是个雷震子。
“哈哈哈”一想到影视剧里雷震子的脸和屠南安的脸重合，宋铮铮笑的前仰后合。
蓉儿以为自己把她给逗笑了，话匣子彻底打开，也没了顾虑：“姨娘，别怪我多嘴，你这张脸跟那女人有七分像，相爷这是找替代品呢，你可别动真心，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咱们女人。”
话到没错，但是这话从蓉儿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宋铮铮盯着蓉儿看了半天，本来站着磨药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桌子上，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这跟村东头爱嚼舌根子的妇人就差一把瓜子。
这蓉儿不管是从行为举止还是言语思维实在太不像个丫鬟了，与昨日那娇媚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反差感，拉的十足。
想了半天，宋铮铮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蓉儿，你来相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花魁啊”
宋铮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想过她可能从事的一百种职业，就是没想到是花魁。
平复了几息道：“那你怎么来相府了？”
蓉儿轻叹一声，面露无奈道：“哎，我就是吃了男人的亏，才落得现在女人不像女人的样子。”
宋铮铮皱眉，她没明白。
“我曾经是燕春楼的花魁，当时艳压一方，恩客都是捧着黄金来找我，我那时心气高，看不上这些俗物，偏偏看上了个跟着别人混饭吃的穷秀才。
“他花言巧语的哄骗我，说它日高中，必八抬大轿来娶我，我当时信了他的邪，拿出全部身家供他科考，结果他落第了，从此整日酩酊烂醉，不求上进。”
“那我也没想过离开他，总想着多赚些钱赎了身，就跟他远走高飞，谁知，我后来有了身孕，不能再接客，没了收入来源，他便立刻变了副嘴脸，一不高兴对我非打即骂。”
“那一次，他喝酒回来，我们又吵了起来，他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我只记得当时痛的快要死掉，醒来后，大夫说，我再也不能有孕了。”
宋铮铮心神一动，不自觉的把手中药杵攥的更紧，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渣男，简直可恶到令人发指。
追问道：“然后呢？”
蓉儿把玩着衣带，一会儿攥紧，一会儿又松开，轻描淡写道：“因为我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接客了，燕春楼不会留我，在我被赶出去的那天，正巧赶上张生替相爷来收账，他把我带回了府，从此我就成了相府的丫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总觉得蓉儿并不像普通的丫鬟，她身上自带一种故事感，好像历经了沧桑把一切都看通透了。
宋铮铮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替她骂上几句，对方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她感觉好像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蓉儿见宋铮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轻笑出声：“不用替我觉得不值，是我自己路选错了，怪不得别人。”
她从桌子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裙，换了一副认真的脸对宋铮铮道：“所以，我想告诉你，别走我的老路，男人可以玩弄，就是不能动真情。”
宋铮铮不以为然道：“你想多了。”
蓉儿可不这么认为：“我看你很难说啊。”
“......”
宋铮铮不想跟她一个古代的失足妇女争论什么叫思想解放的问题，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聊道：“昨日见你娇娇媚媚，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你这么善谈。”
蓉儿书读的不多，全当这是对她的夸赞，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昨日不装的成熟稳重点，姨娘怎么能选我呢？”
宋铮铮觉得她是不是对成熟稳重有什么误解？
昨日之所以选她，是单纯觉得她那双眼睛有故事，跟别人有所不同，好奇罢了。
还真当自己看到她身上什么美好品质了？
为了避免她日后的误解，宋铮铮解释道：“我昨日是看你这双眼睛生的极好。”
蓉儿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娇媚，如同盛开的水莲花一样，带着露水，让人不自觉想要一嗅芬芳，宋铮铮想，这就是花魁的魅力吧。
她笑着笑着凑了过来，因为靠的太近，宋铮铮有些不舒服拘谨起来，蓉儿倒是很自若的样子，暗声道：“其实我就是靠着这一双勾人的眼睛和身上的绝活才当上了花魁。”
这眼睛确实是勾人，就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别说那些流连于青楼的臭男人了，但是这身上的绝活......
宋铮铮一个成年人，大概也知道什么意思，但知道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