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府中都在给屠南安收拾行李,因为屠族建族南部,从大梁到族中光路程就要走上半个月,期间还要走水路,所以要带的东西有很多。
宋铮铮正巧路过,见张生正叫人把库房里的裘皮搬出来,两大箱子的裘皮,他指挥着人往车上搬,宋铮铮疑问道:“去南方带这么多裘皮干什么?”
张生拍了拍手道:“南方冬天湿冷,怕爷不适应,带着点有备无患。”
宋铮铮看着那一车裘皮,突然觉得,他们此行恐怕是短时间回不来,在那边过年也说不准。
夏云见这一幕,拽了拽宋铮铮的袖子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拿的少了?”
宋铮铮没说话,她也没想到这一趟远门居然是这般远,带着些许不安的情绪,转身进了屠南安的屋子。
这段时间,屠南安一直都在浮台院睡,可能是因为跟朝廷告了长假,要处理的事物特别的多,宋铮铮见他面的机会都很少,他终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铺子。
宋铮铮也能理解,朝廷需要他,家中的生意也需要他,府中还有大小事物,他一个人也是分身乏术,自己一个医者,这些东西都不精通,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她也要跟着出远门,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
两人从那日祭祖回来,见面不过两三次,这次是宋铮铮主动来找他,刚一进门,就看到屠南安正在书架上翻着什么。
宋铮铮也没叫他,就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屠南安翻完转过身才发现她。
他笑盈盈的走过来,像之前一样把人半拥着,道:“怎么来了不说一声。”
宋铮铮扯出一抹笑道:“就是突然想你了,想来看看。”
屠南安也知道这些时日冷落了宋铮铮心中有些愧疚,大手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这些日子事情多,没抽出空去看你,是不是生气了?”
宋铮铮佯装赌气道:“是啊,就是生气了。”
屠南安知道她在玩笑,顺着她道:“那叫本相如何做,夫人才能不生气?”
听他叫夫人,宋铮铮脸倏地红了:“都还没成亲......”
屠南安笑弯了眼睛:“提前让你适应一下。”
让他这么一闹,宋铮铮的心阔了些,直言道:“我近日,心中总觉得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出行的缘故。”
屠南安想了想,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一切都有我。”
说完把宋铮铮完全拥入怀中,手不轻不重的抚着她的后背,好像在抚平她的焦虑。
“那日上香,总觉得是将军和夫人给我们预兆。”宋铮铮稍稍离开了他一些,“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族里的事,去了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屠南安苦笑:“不管你去不去,他们都一样会找我的麻烦的。”
屠南安搂着她的腰坐下,柔声道:“提前告诉你一下也好,免得去了受人欺负。”
接下来,屠南安就给宋铮铮介绍了一下老家族中的情况。
屠南安的祖父膝下共有兄弟四人,其中屠南安的爹排行老三。
现在族长是屠南安的大伯,屠大伯这人为人迂腐古板,非常顽固,当年要不是他外祖一家是远近有名的富商,大伯觉得有利可图,要不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屠大伯。
他眼界短浅,认为屠氏子孙就应该保持血脉纯正,所以他也是此行的最大阻碍。他认为只有近亲成亲,才能上下一心,把屠氏一组发展壮大下去,力争成为大梁最大的氏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帝早就有了削弱氏族的心,当年开国皇帝为了拉拢势力,把氏族的权利放的过大,扔下了一个烂摊子,到了周氏掌权,各个氏族没有一个入朝为官的,削减氏族势力之意不言自明。
可是屠氏仍做春秋大梦,觉得只要有机会入仕,屠氏会再创辉煌。
还把现在屠氏的没落归咎再屠南安一人身上,觉得他是记恨当年的事,故意为难屠氏子弟,不让屠氏的人入朝为官,所以屠氏一族对待屠南安的态度十分微妙,既想拉拢又内心憎恨。
听到这里,宋铮铮忍不住感叹,屠南安真是个背锅侠,这些年替皇帝背锅,把人得罪了个遍,这周胥言也是个可恶的,好名自己留,坏事别人担,这种虚伪的小人也配做皇帝,真是黎民百姓的灾难。
屠南安的二伯是个财迷,因为早年在官府做过账房,族中的钱财开支都由他管,听说他掌管族中财务多年,捞了不少好处,当年屠将军在族中的房产和田地都被他占了去,还有屠南安祖父去世分给各个儿子的家产,都由他这个二伯“保管”。
剩下一个四叔是族中出了名的莽夫,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族中的小辈见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恨不得绕道走,当年屠南安抱着爹娘牌位回族中的时候,就是被他连人带牌位,一块丢了出去。
宋铮铮听完了屠南安的叙述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