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时候,屠云绍一脸冷汗的让他带上东西快去芙蓉院救人。
王大夫这才明白,出事的不是屠茂德,而是屠云绍的夫人李氏。
他记得那个女人,长得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屠云绍这种莽夫得了这样的女人,不被他折磨坏才怪,真暴殄天物。
毕竟人命关天,王大夫与屠家又是老关系,他也不敢再耽搁,立刻回屋拿上药箱,随着屠云绍匆匆的去了屠家。
结果刚到院子,还没等见到人呢,屠云绍就跑了出去,把他仍在这里,那他到底还要不要看了。
宋铮铮盯着王大夫上下打量,发现他因为行走匆忙,连衣衫都未曾整理好,这倒是让宋铮铮有些惊讶。
屠云绍居然会为李氏寻大夫,而且是半夜把人敲醒的,看来他也知道怕啊。
宋铮铮与王大夫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定睛一看,居然零零散散的来了一众人,打头的是今日还在昏迷的屠茂德。
看来自己的那副药效还不错,他好的还挺快的。
屠茂德身体虚弱,由荀氏和屠凤泽扶着,旁边则是刚才跑了的屠云绍,脸色阴沉的比夜色还浓,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怎么看着对方有些心虚,眼神好像飘忽不定的,气焰也不似往常强盛。
二房的三人则是跟在后面,看不清神色,但是从邹氏交头接耳的动作中能看出来,几人是来看热闹的看客。
看来屠云绍刚才气冲冲的出去就去摇人了。
可今晚李氏病危,又不是死了,他把这些人叫来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想昭告天下,他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是让大家看看他有多威风。
就当宋铮铮不能理解的时候,屠茂德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宋铮铮想刚问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不由的让她有些心虚,但转眼看向他身后的荀氏,只见对方面容坦荡,丝毫没有露怯的模样,她这才一颗心落了地。
看来他没发现什么。
屠茂德又把视线转向站了许久的王大夫道:“王大夫,还请你看看我弟妹的病情。”
王大夫先是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今日连脉都摸不到的人,居然一下午的功夫就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他说话,虽然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但是精气神还不错,一点没有上午那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心中暗叹:这不可能,就算是祖师爷在世,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治好,除非是对方用了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的猛药。
一想到这里眼神探究的望向宋铮铮,带着几分惊喜和猜疑,心中想着:这小女子看来医术并不一般,等会儿一定要与她讨教讨教。他刚才对于宋铮铮的敌意完全不见了,只剩下惊叹和好奇。
王大夫随着众人一同进入屋内,宋铮铮和屠南安刚才已经知晓了李氏的情况,所以在屋外的等候,而屠云绍心虚的不敢进屋,只能蹲在门口,一下下踢着门框。
可能是今晚李氏突然病危,也许是自己内心的愧疚之情,她顾不上什么应该不应该,胆敢不胆敢。
忍不住走了过去,她看着这个自己很是瞧不起的男人,痛斥道:“长得高高大大,还有这一副好身手,明明可以用来保护妻儿,保家卫国,可你却把这一双拳头朝内,把自己最尖锐的一面全部给了最柔弱最该受你保护的家人。”
“你可知,李氏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就算她是被你抢来了。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她,折磨她,她是个女人,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受不了你年复一年换着法的折磨,这下好了,人都差点让你磋磨死了,她再也不能有孕了,你开心了,满意了?”
宋铮铮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这种坏渣男,一开始强取豪夺的是他,家暴不珍惜的也是他,真想把他头盖骨给他打开,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构造。
她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屠南安过来扶着她安抚,其实更多的是保护,屠云绍那个莽撞人肯听她说这么多已经是奇迹了,如果还没发疯狂躁那就不是他了。
可是让人意向不到的是,屠云绍不仅没暴怒,反而把头垂的低低的,好像枯萎的草木干枯的耷拉着脑袋,两只手攥的紧紧的,在膝盖处反复磋磨,肩头还微微的颤动起来,仔细聆听,还能听到他鼻腔发出的啜泣声。
宋铮铮感觉自己一定是见鬼了,屠云绍居然在哭!
如果那些杀了人的死刑犯,真心悔过,你会原谅他吗?
宋铮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
屠云绍缓缓的抬起头,泪水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表情极尽悲伤,与他平日嚣张跋扈的面像完全不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每次打完她都很痛苦,我想她,又不敢见她,我就只能喝闷酒,练鞭子释放,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有勇气去找她,可是,一见到她我就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等我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