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吓得立马躲了起来,好在这群人只是简单的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她就离开了,人走后,李大哥打开后院的地窖告诉她已经安全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再查,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回屋躺在被窝里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去找顾之舟,面对屠南安地毯式的搜索,抓到她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顾之舟了。
再过一天就是第三天,只期望那个时候顾之舟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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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
“救命啊......”
“冤枉啊,老爷......”
监牢之中哀嚎声不断,阴森恐怖的角落弥漫着恶心的腐臭,牢房的走廊上时不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一个紫衣男子屈腿靠在一间牢房的门上,嘴里吊着一根稻草,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狱卒拖着长长的锁链走到他的牢门前往里看了一眼,哗啦一声铁锁落地。
“顾之舟,出来。”狱卒粗声道。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顾之舟才缓慢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把嘴里的那根稻草摘掉,狱卒有些不耐烦,这些囚犯都这样,一听到叫自己吓得要死,害得他每次只能进去扒拉着找人。
这间牢房又潮又湿,而且上个住在这里的人烂在了里面,整个牢房都散发着剧烈的腐臭味,他一步都不想往里踏。
他烦躁的又喊了一声,希望里面的人识点相赶紧出来,不然少不了吃他一棒。
顾之舟站起身子,他身体干瘦的如同一堆干柴,在牢房里待得久了,被腐臭味熏的有些头晕,他抓着牢门缓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在这儿呢。”
借着从天窗落下的一点微光,狱卒看清了顾之舟那张脸,他猛地一缩,差点把手里的棒子掉在地上。
面前的男子面白如纸,长相妖冶,在这阴森的牢狱之中好像鬼魂似的突然飘了出来。
他也是见过各种惨烈恶心画面的人,没想到差点被一个活人给吓到,本来烦躁的心情更上一层,语气恶劣道:“听见了,还不出来,找打呢是不是。”
顾之舟太过于干瘦,衣袍更显得宽大,狱卒直接抓着他的衣袍给他扔了出来。
走廊上的光线好了些许,狱卒这才看清顾之舟只是一个病秧子似的活人。
他晦气的啐了一口:“妈的,装神弄鬼的。”
说完用铁链拴住他的手脚,往远处带。
锈迹斑斑的铁链上还有干涸凝固的血液,顾之舟低头看了一眼,颦眉道:“有没有干净一点的?”
狱卒听了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骂道:“你当这什么地方?都死到临头了还挑三拣四,我看你是欠揍。”
说着狱卒举起手中的棍棒吓唬顾之舟。
顾之舟神色淡然,只是莞尔一笑道:“狱卒大哥,我有洁癖,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狱卒都要被他气笑了,他在这监牢干了这么多年,看押的犯人什么样的都有,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看着顾之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的出言讽刺道:“你知道这里的犯人最怕什么吗?”
顾之舟抬眸:“最怕什么?”
狱卒:“最怕被点名。”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大理寺的最下等的监牢,能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死囚,你知道死囚是什么吗?就是被点名了就是时辰到了。”
狱卒的嘴脸逐渐邪恶,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嘲笑。
“害怕了吧?”狱卒拽了一下那沉重的铁链,生锈金属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听的顾之舟冷吸了一口气。
狱卒目的达到了,身心舒爽,看顾之舟的眼神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他根本没准备听顾之舟的回答,因为无声的回答才是恐惧到极点的表现。
他兀自牵着铁链往前走,没成想身后的顾之舟语气平常道:“其他人呢?”
狱卒显然没料到他此刻还有心情说话,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但稍后他便回答道:“其他人?这间牢房只有你一个人进来,哪来的其他人?”
说完狱卒显然不想在跟这个神经病说话,脚下的步子迈的更紧了。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尽头,牢房的尽头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中摆了一张案台,案台之上是各式各样的刑具,那些刑具无一例外都被血染得脏污,房间的一面墙上还钉着手铐脚铐,那处墙上也沾满了血液,都已经干涸发黑,有些血液是喷射上去的,能看到一排排的黑点,让人毛骨悚然。
进了这间房间之后,狱卒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老狱卒,他坐在房间里面的一张案台前,兀自写着什么,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顾之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