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两人就是想来扰乱他后宅的,他倒是想看看两人的戏想怎么演下去。
“我会找机会跟她解释,你放心待着就好。”屠南安语气肯定道。
月瑶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蹭着屠南安的身子站起,身上的布料蹭在屠南安的手背又痒又滑,屠南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强忍着推开对方的冲动,任由月瑶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嗲声嗲气道:“都听南安哥哥的。”
他已经答应了两人的要求把人留下,他猜测顾之舟下一步就是想怎么离间他与宋铮铮的关系,他早就猜到顾之舟对宋铮铮仍不死心,他这一次搞出这么一出不过是想让他分身乏力,内宅不宁,由此趁虚而入,把宋铮铮从他身边抢走。
看来他有必要先跟宋铮铮解释清楚,以防中了奸人的毒计。
他这般想着,可是院子里一个身影早已经站了许久了。
宋铮铮瑟瑟的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只感觉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分毫。
这颗桂花树每年春日花开的特别好,满院子的桂花香气像传了十里,她想起小厨房曾经做过一道桂花汤圆特别好吃,便跟蓉儿说采些桂花做些桂花酱、桂花酒。
蓉儿说那树长在浮台院自己不敢擅自去摘,非要拉着宋铮铮一块去,她想着自己还没摘过桂花呢,就当玩乐一样,两人搀扶着来到了屠南安的院子。
可是还没等动手,屠南安的书房里就传来了女子娇滴滴的啼哭声,宋铮铮瞬间没了摘桂花的心思,满心都在书房这边,她站在树下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会儿,她看着月瑶娇羞的依偎在屠南安的肩头,就差把手指掐出血,几根纤细如葱段的手指拧成一团,绞着衣角,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心中却已经惊涛骇浪一般翻涌而上。
她刚开始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只觉得论屠南安的心性,如何也不会被月瑶那些只言片语打动,毕竟与他受到伤害相比,月瑶那句知道错了显得太过于轻飘飘。
好像一切都是她误入歧途的牺牲品,屠南安就算为了她失去了一切,也不该过于追究,如果过于追究,那就是对她的感情不够浓烈,不够真诚。
受害者必须原谅施害者,宋铮铮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
但是当她听到屠南安那句“你可后悔”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应该的道理,不过是有人心甘情愿的牺牲罢了。
宋铮铮想到屠南安跟她说过,他年少的时候不是这般不爱说话冷着个脸的样子,她猜想年少的屠南安出身世家,又是将军唯一的嫡子,母家富贵,从小锦衣玉食般的长大,该是个如何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那个时候的他恣意潇洒,能让他捧在手中的女子,必然是千里挑一,有着被人爱护的资本。
反观她呢,一个借了别人躯壳无聊的灵魂,既没那些高雅的气质,也没有满腹的经纶,就连与他谈天就地风花雪月的时候一句诗句都做不出来。
这样的笨蛋,是怎么也比不上他惦记了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吧。
宋铮铮突然觉的头皮发麻,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心往上冒,一次次侵袭她的全身,她想走,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羞耻和心寒的地方,但是她整个人好像被冰冻在原地,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直到身边的蓉儿拉了她一下手臂,她手上才逐渐恢复了触觉。
“夫人,我们还采桂花吗?”蓉儿看到她那张煞白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问。
宋铮铮眼神怔怔的,声音有些颤抖:“蓉儿,你听过一句诗吗?”
蓉儿:“什么诗?”
宋铮铮:“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蓉儿揉了揉脑袋,轻声问:“夫人,我读书少,是什么意思啊?”
宋铮铮:“说的是,少年时的热烈终是不在了。”她转身看了屠南安的背影一眼,苦笑道:“他倒是念旧的很......”
说完本来提在手里准备装桂花的箩筐被她仍在原地,失魂落魄的走了。
顾之舟从窗户的缝中看到了一个美丽且落寞的背影,他勾唇一笑,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也该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也很迅速,屠南安有美人再怀,无暇跟他过多的寒暄,只让身边的屠影把他送了出去,一路上他好像心情甚好,与屠影打开了话匣子。
“铮铮姑娘,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
屠影听他问到宋铮铮,只觉得他没安好心,语气也是毫不客气道:“我家夫人好得很,丞相府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她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成婚的事宜,自然没时间见客。”
屠影这几句话看似无意,实则宣誓了自家爷的主权,还提醒了对方的身份,像他这种客人自家的夫人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见的。
他说完,顾之舟的脸色果然变了。
但是他只是黑了一瞬,很快又明朗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天,一脸笑意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