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宗里边儿很大,房子很多,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位新宗主在哪!”
“因为那天晚上的墨衍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安静,但是实际上有很多小弟子在窃窃私语,说明天就是继位大典,但是新宗主已经待在梧桐苑的主屋里好几天都没出来了!”
“然后我飘到空中仔细朝墨衍宗里看了看,很快就在西北角找到了又大又显眼的梧桐苑。”
“找到他虽然很容易,但是想进那间最大的屋子可太难了!因为他的那间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天上地下,满满的都是墨衍宗弟子!”
“而且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想偷偷溜进去都很难!”
“不过幸好,人类对魔气似乎并不敏感。”
“我运起了全身的魔气,将自己变成一缕细细的白烟,用最快的速度从他屋顶那个伸出来的小方筒里钻了进去!”
“墨衍宗的弟子们眼神都很差,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已经溜进了墨九离的房间!”
“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方筒是屋里取暖炉子的排烟孔……”
“那时是夏季,炉子没有使用,但是里面还是有很多灰,等我从炉子里边儿钻出来时,已经从白色魔变成了一只灰色魔。”
“然后等我整个身子都进了房间,将身上的灰抖干净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时正坐在书桌前的新宗主墨九离。”
“第一眼见他,他穿衣朴素,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是一个面相清瘦的人类成年男子。”
“他见我突然进了屋子,表情似乎并不惊讶,依旧悠然地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个小酒盅转来转去,直接朝我开口道:
‘要取我的性命,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反正这房前屋后的,都是自己人,从正门进来就是,何苦还要钻烟囱。’
‘而且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我,一个普通弟子就够了,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地请一只妖怪来?’
‘也对,看来他也是爱惜名声的,毕竟新宗主死在本门功法之下,传出去多少有些丢人。’”
“我刚一进屋,墨九离就劈头盖脸对我说了这三句话。”
“哈,我一听,就知道他当我是来刺杀他的刺客!还将我当成了一只妖怪!”
“我想起之前城中那些人的谈话,知道这位新宗主现在处境不妙,但是我以为明天大典上才会有其它宗派为难他,没想到,威胁他的竟然是宗内的自己人。”
“原来院子里那些墨衍宗弟子并不是保护他的,而是将他关在了屋里!”
“而且他是个凡人,区分不出魔气与妖气的不同,所以将我当成了妖怪!”
“我就顺水推舟,说我并不是来杀他的刺客,只是一个想向他请教问题的好妖怪!”
“我说了不是刺客之后,他反倒惊讶起来了。”
“他说他只见过大半夜来找他看病的,还没见过大半夜钻进屋子里只是想问问题的。”
“然后他终于放下了手里那个酒盅,离开了书桌,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指了指旁边给客人坐的椅子,说既然是客人,那就坐下说话吧。”
“于是我跟他一起坐了下来。他动作不紧不慢,想泡上两杯茶,但是取好茶叶之后,发现茶壶里连热水都没有。”
“然后他微笑着跟我说抱歉,茶泡不了了,我们凑合着聊吧。”
“那个时候,单纯的我内心对他充满了同情……明明是一宗之主,这些可恶的家伙,今夜竟然连热水都懒得给他送了!难不成今晚就想将这位新宗主谋害了?”
“哈~伏零,你可千万不要急着同情他。我一开始也是被他柔柔弱弱的外表欺骗了,还以为他就是个束手就擒等死的倒霉宗主呢……”
“但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的心眼子要是能拿出来看看,整间屋子都摆不下!要是他这样的人还有灵根能修仙的话,那才真是要大事不妙了!”
“说回正经。我们坐下之后,他问我,想问什么问题?他要先听听自己能不能回答。”
“我便如实跟他说……我有一个朋友,修为早已超越化神期大圆满境,但是他多次引动天地灵气,都毫无反应,至今没有飞升灵界的征兆出现,我想问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修为到了相应的境界,却无法飞升灵界?”
“当我说完这个问题之后,墨九离他笑了起来,而且好像笑得很开心。”
“然后他开口问我道:
‘这是个修士修行的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介凡人会知道答案?’”
“我答道,听说你读遍天下书籍,所以就想,也许哪本书里会记载这个原因呢!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又问他道:那这个问题,你到底能不能回答呀?”
“我问了这一句之后,墨九离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那么两趟,好像在认真思考。”
“沉默走动一会儿,墨九离转过身来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