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刺客虽是鳌山宗暗门之首,属于暗隐峰,但却听命于一个叫做杜长老的人。”
“据刺客所言,鳌山宗的弟子,本应听命于所属峰主,但暗隐峰峰主之位由于较为特殊,常年空缺,所有暗隐峰弟子直属宗主指挥——”
“杜长老是宗主极为信任之人,经常代宗主下达命令,时间一长,暗隐峰便潜移默化,由杜长老指挥了”,百灵在妖祖大人对面坐下,缓缓答道。
“然后还是那个老规矩,每个暗隐峰弟子执行什么任务,只有那个杜长老知道?”李三笛接过百灵的话,开口道。
百灵不由得微微笑出声来:“妖祖大人英明。”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这个刺客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情报,对于暗隐峰为何会突然招募六百余名并不需要他们干活的杂役这件事,咱们仍然是一头雾水……”
李三笛胳膊撑着脸蛋,捏起盘中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又端起百灵已倒热茶的杯子,像喝闷酒的姿势一般咕噜噜灌了下去。
“不能为妖祖大人分忧,百灵实在惭愧……”说罢好似自罚一般,百灵也端起一杯茶来,一饮而尽。
李三笛摇头笑笑,接着拎起茶壶将百灵和自己杯中都添满:“那名刺客本就不知,你将他抽筋扒皮他也是不知,这不关你的事。”
“既然如此,看来我的下一步,该查查这个杜长老究竟是何方妖孽了,或者……”
“直接问问鳌山宗主,也不是不行。”
百灵笑道:“妖祖大人此时想将鳌山宗主抓住,是想扮作他的样子,参加远阳城的二十七宗同盟商议大会吗?”
“我倒是想,可我现在脱不开身,白天还得在那个院里待着”,李三笛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捏着它晃了晃,继续开口又道,
“而且说实话,现在我也不想打草惊蛇,毕竟——”
“在我有证据之前,因为猜测就治他人的罪,多少有些武断,而且——”
“这就像破案,虽然知道真相很重要,但是证据也很重要。否则明知有些人坏事做尽,却不能将其恶行有理有据地公之于天下,岂不要气到吐血?”
“如果我下手早了,也许能暂时阻止他们的阴谋,但是这样一来,我便拿不到他们实施阴谋的铁证,没准世人还会说我以武力逼迫他人承认并不存在的事实,那我可就太冤枉了。”
“但是下手晚了,万一使得那些杂役们身陷险境来不及救出,我也会自责——”
“哎!世间之事,总是太多这般两难选择。这又跟之前救人的时机拿捏类似,早不得,晚不得,就得刚刚好才行。”
百灵微微笑道:“我相信,妖祖大人的话,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境地,都可以力挽狂澜。”
“您尽可按心中所想来行动,百灵会在您身后,提供一切您所需要的支持。”
“我每天夜里回来,都能看到城里城外增加了不少人,现在连凡人居住的副城也渐渐有了生气”,李三笛开口道,“这些日子,当真是辛苦你了。”
百灵摇头道:“妖祖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三笛没有继续客气地接话,转而问道:“喔对了,说到二十七宗的会议,我想问问你——”
“妖祖大人是想问,陆城主和墨宗主为何没有参加吗?”百灵主动开口答道,“他们两位我已经确认过,根本没有收到邀请,并不知道在远阳城还有这样的集会。”
李三笛摇头笑笑:“不是——我是想问你关于隔音法器的事。至于他们俩为什么没参加,我早都猜到了,和我有过来往,被人界的宗派排挤早就是可以料见的结局。”
“陆城主暂且不论,我想墨宗主那时应当也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找我一只妖来帮忙吧。”
百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百灵多言了。关于隔音法器,不知妖祖大人想问何事?”
“二十七宗会议的地址不难找到,但是若布下了隔音法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既可以不在法器中留下‘本妖到此一游’的记录,还能够听到他们谈些什么?”
百灵听了妖祖大人的发问之后,思忖一番,忽而微微一笑,开口答道:“这个问题看似很难,但实际上答案十分简单——”
“隔音法器虽然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它的维持亦需要不断消耗真气或者灵石,若是宗门重地也许会有弟子每日值守为其注入真气,但若是偶尔聚会才会使用的场所,多半是会议即将开始之时,才会打开隔音法器。”
“所以妖祖大人想要听到二十七宗到底在谈论什么,只要在法器打开之前进去,就可以了。不过——”
“想要不留下痕迹,最难的不是隔音法器,而是远阳城在会场四周布下的、天罗地网一般的各种防御法阵。”
“防御法阵和隔音法阵不同,一般来说,是长期维护的,即使妖祖大人以穿墙之术通过,同样会在其中留下记录,甚至有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