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陆家定下婚约的明明是章若云!为什么嫁过来的是章若水?这章若水无父无母,可是咱们清水村出了名的扫把星!你们章家是什么意思!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陆家婶子,你看看你们陆秉风是个什么状况!断了双腿!不仅没办法挣钱,而且还带着个拖油瓶!我们家若云可是刚刚考上了大学!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就是嫁个大官都使得!怎么可能嫁给你们陆家这样的破落户!”
“现在礼也行了!亲戚朋友也请了!这婚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你要是不认她,她担着个二婚的名头!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已经寻了一回死了!你们家不管,就让她死了吧!”
章若水迷迷蒙蒙地醒过来,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阵刺破耳膜的争吵声。
伴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一阵阵不属于她的记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锦鲤体质,活得太过顺风顺水了,这辈子竟然穿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扫把星,刚出生就克死了爸妈,跟着大伯一家长大。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长成了一个又胖又黑的大肥妞,二十岁了,连个说媒的人都没有。
正好堂姐考上大学,看不上原先定下的婚事,大伯母便用一块红糖哄着她替嫁到了陆家。
陆家发现货不对板,闹上门来,两家吵得不可开交,原主羞愤得直接一头撞到了墙上。
章若水摸着额头上已经凝固的伤痕,头痛欲裂地站了起来,看向了还在吵得唾沫星子横飞的大伯母和陆母。
“大伯母。”章若水声音微哑地开口道。
大伯母一见章若水醒了过来,满不在乎地指着她说道:“叫什么!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人都嫁过去!人家陆家都不愿意承认你!人家陆秉风一个残废,宁愿一辈子打光棍都不愿意留下你!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刚才撞墙没死成!你赶紧去跳河!去悬梁!去吃农药!总之你赶紧去死了!省得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伯母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恶毒,不断地指着章若水咒骂道。
就连旁边的陆母都听不下去了,紧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大伯母,道:“章大嫂!我现在是要讨个说法!明明定亲的是章若云!你凭什么一声不哼将章若水嫁过来!你这般逼着她去死做什么!你这个人也太过恶毒了?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其实大伯母一是厌恶章若水,二也是想要道德绑架陆家,逼着他们心软,认下这门亲事,以后就没有任何理由来纠缠他们家若云了。
“哎呦喂!你心疼了?听说你儿子自己残废了就算了,还从外面带了个哑巴拖油瓶回来带着你们陆家一家子都是大善人呐!既然你们这么心善,左右她嫁不出去,你儿子也娶不到老婆,倒不如将错就错,认了这门婚事!至于我们家若云!我劝你们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章若水看着吵得一脸横肉都颤抖的大伯母,忍不住当即拧紧了眉心。
她真是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陆母还要继续吵下去,此时,她身侧坐着轮椅的年轻男人却一把攥住了陆母的手,沉声道:“算了,妈,她说得也没有错,我这辈子也娶不到媳妇了,如今礼也成了,亲戚朋友也请了,我们认了吧。”
章若水顺着声音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张俊冷到让人惊艳的俊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完美清晰的下颌线和轮廓,糅合了男人独有的阳刚气息和硬汉气质,充满野性和坚韧的深邃眸光,让人忍不住油然而生出安全感。
美中不足的是,一双本应笔直的大长腿此时只能屈就在轮椅上。
这便是原身今天嫁过去的丈夫,陆秉风。
“秉风,你真要认了她?先不说这口气咱们陆家咽不咽得下去,这可是过一辈子的事情。”陆母说着,悲从中来,眼眶有些泛红。
她儿子本是清水村最出色的人中龙凤,若不是出了事儿,要什么样的姑娘娶不来!最后却只能被人家生生耍了一道,塞了个大胖妞过来!
陆秉风的眼底深沉如墨,面色清冷,道:“看他们这架势,今天我们要是不认了这门亲事,定要逼死人的,到时候这个锅还要扣在我们头上,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认了吧。”
他轻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家里头还有一众亲戚朋要招待呢。”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闹了这么一通,传出去惹人家笑话!虽说是侄女儿,嫁过去你们陆家了,好歹我们还算是亲戚。”章大伯母见陆家败下阵来,要认了这门亲事,越发觉得得意洋洋了,十分嚣张地笑道。
陆母气得几乎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却只能紧紧攥着拳头,无何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章若水总算是找到说话的机会了,她看向了小人得志的大伯母,冷声道:“等下!要我嫁过去陆家,要让陆家认了这门婚事,也不是不行,只是既然嫁的人是我,那陆家给的彩礼钱,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