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晨毕竟是个高中生,扛大包的日子,他每日精疲力尽,且又营养不良,舍不得吃,已经濒临崩溃,体能透支的边缘。
他听到这样好消息,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当知道是去防腐剂厂食堂里找机会下泻药的时候,坚决拒绝了。
没过几天,孟晓晨晕倒在工地上,差点被砸死了。
命悬一线之间,他担心自己还没有挣到复习费,先把命交代了。
恰好在这时候,包工头又来游说,并承诺,出事后,一定会替他摆平,背后的大老板有很硬的关系,再说,他还不满十八岁,很容易就摘出来了。
孟晓晨实在是不想扛大包了,也扛不动。
他终于向命运屈服了。
答应了包工头的交易,拿到了十张大团结,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不过,当进了防腐剂厂食堂,跟同事们相处下来,他又后悔了。
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下得去手害他们?
为此,他开始耍混,好吃懒做,不正干,想被开除,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反悔了。
谁料食堂那些伙夫同事们,都觉得他是个孩子,虽然讨厌他,但谁也没有赶他走,怕断了这个孩子的活路,挣不到复习费。
包工头那边催得急,警告他再不下手,就上门去找他奶奶评理。
孟晓晨一听,这可不行,要是让他奶奶知道自己跟坏人做交易,会被活活气死了。
他们家虽然穷,但是奶奶从小教他,人要有骨气,要善良,决不能为了口吃的,甚至是蝇头小利,而丧失了人性良心。
逼不得已,孟晓晨只能趁着自己用防腐剂保存猪头肉的时候,下手了。
但他并没有将所有的泻药都用上,只是用了很少很少的一点,所以,才只会让那些工人们只是上吐下泻而已。若是当时都都用上了,说不定还会出人命。
那泻药可不是普通的泻药,而是加了料的泻药。
饶是如此还是伤了人命,孟晓晨心里很是自责,又被警察堵在厂食堂,慌得不成。
谁料章若水跟陆秉风又去调查,他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就是想把他们给气走。
结果还是说话不小心,把自己给暴露了,本身他就不是个坏人。
后来警察竟然从厂里撤了,他平安无事的出厂了。
但怕被警察抓回去,孟晓晨准备到外地多几天。
谁料又被包工头抓住了,告诉他现在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若是警察找他询问中毒的事情,就说自己其实是想让自己腹泻,食物中毒,骗点赔偿费,这样好早点回到学校里去读书。
结果太紧张了,他手抖泻药都撒在猪头肉上了。
他想把猪头肉扔了,结果同事过来了,不得已包装起来。
于是他又想着找机会将猪头肉扔了,就说是偷了,结果没有机会,就被工人们吃了。
包工头一再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他还未成年,是个孩子,不在严打之列,一定会被法外开恩释放的,毕竟他是个好学生,还给了他十张大团结。
就这样孟晓晨回来了。
听完这些事情,章若水虽然心里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失望。
“包工头你知道在哪里吗?”
孟晓晨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我先前扛大包的工地就在城北那边盖楼的。”
章若水知道也问不出其他事情了。
孟晓晨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又不是那些背后黑手的人,他们自然是防着他,不会透露顶点被揪出来的信息。
她伸手拍拍孟晓晨的肩膀,笑道:“赶紧回去睡觉吧,关于你回学校学习的事情,明儿咱们再详细聊。”
孟晓晨乖顺地点点头:“谢谢你们,将我从淤泥中救出来,否则我就真成了失足少年了。”
章若水听到这话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我们也就真得放心了。”
从小巷子村出来,陆秉风轻叹道:“若水,你真是太累了,让我心疼。”
章若水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觉心里暖暖地,勾唇微笑:“秉风,你现在是真得变了,嘴是真甜,但我喜欢听。”
陆秉风将后视镜转了一下,冲着镜中的她暖笑:“若水喜欢听就好。”
瞬间小小的车里空间就变得温馨而又浪漫起来。
回到陆家,陆母等人都已经吃晚饭了。
去孟家之前,陆秉风打回来电话,晚上有应酬,让他们先吃了。
但现在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见到他们回来,安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开心地笑道:“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说着,她撒开小腿,扑了上去。
陆秉风迈动大长腿,紧走几步,将她从地上抱起,举过头顶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