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义暗暗松口气,却不敢关灯,一直开灯到天亮。
而次日清晨起床,李梅像是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看到李母在厨房为她准备好了早餐,只是淡淡地说道:“爹娘,你们来了?正好我姐跟婆母在医院里陪老二三口,你们帮我照看下家里也好。”
李母无奈而又无助地望向李父,女儿昨晚这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李父则气得扭头径直去了院里。
医院里,小宝宝昨夜在妈妈身边,平安无事,经过检查,医生得出结论,孩子身体各项指标特基本跟正常分娩的孩子一样,不住保温箱也无碍。
对此检查结果,医生都连连称奇,没想到这个孩子生命力如此顽强。
医生邹虎,陆母却私底下说,还是妈妈的怀抱和母乳比较养孩子,当初若是李梅孩子也不住保温箱,让李梅搂着,或许他感觉到妈妈的怀抱,有安全感,也许就不会出意外了。
这话,恰好被前来探望的李梅和陆秉义听到。
陆秉义倒是没什么,他认为自己孩子情况跟章若水孩子情况不一样。
章若水是正常分娩,不过是难产,而李梅孩子却是因意外早产,孩子在肚子里就受到了创伤,缺氧等等,就算救治过来,怕是也要一系列后续问题。
可李梅却登时脸色暗沉,停住脚步,不觉握紧了拳头。
她幽幽地说道:“当初可是老二两口子主张咱们儿子住恒温箱治疗,并承担医药费,不会是故意的吧?要不为何轮到他们孩子就不让住恒温箱了?还是咱娘看出门道了,哼,用心真歹毒啊。咱们儿子没了,老二家儿子就成了长子长孙了,这陆家就是老二的了,你这大哥白瞎了。”
这话陆秉义不爱听了,他皱着眉头,嗔道:“梅子,你这都是胡说什么啊。咱儿子可是因为你被打,而动了胎气且缺氧,才会必须住恒温箱。而老二家孩子只是难产,生的时间长,孩子本身并没有问题啊。”
李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陆秉义你就是个无能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陆秉义怕她生气,自从没了孩子,她总是喜怒无常,且月子里老哭,身体也不是很好,因此不能生气,否则保准就会身体不舒服,落下了月子病。
他只得陪着笑脸,极力安抚着:“梅子你说来看看老二家孩子,咱们来了,开心点好吗?”
李梅没有理睬他,而是伸手推开了门,随即走进去。
“二弟妹你还好吗?天啊,小宝宝已经出了恒温箱,怪不得娘和我姐,昨晚都没有回去呢。我就知道小宝宝肯定没事了,起了名字了吗?叫什么呀?”
李梅就像变脸一样,换了另外一副惊喜而又关切的笑脸。
说着她走到床边,弯腰就要从婴儿床上将小宝宝抱起来。
章若水对她现在状态很是担心,知道孩子没了之后,一直喜怒无常,神经质似的。
所以她下意识探起身来,伸手下意识想护住小宝宝,不让李梅抱。
但随即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又缩回手,用回应掩饰尴尬。
“嫂子,小宝宝还没有起名字呢,刚喝了奶,我担心他会吐奶,索性并没有。”
李梅却无视她的解释,撇了撇嘴,不悦地哼道:“若水,解释就是掩饰,你是不是担心我晦气,抱了小宝宝对他影响不好?还是担心我不会抱孩子,再回头给你把孩子摔了?唉,但凡我那小宝宝好好地,我又怎么会成了惹人嫌的瘟神?”
这番话,直白而又刻薄自损,章若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若否定吧,她还真有那想法,怕李梅抱不住孩子,若默认吧,却没想得那么严重,把李梅当成瘟神,觉得晦气。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陆秉义在旁斥责道:“梅子你这都说了些什么话,谁会这么想你?亏你还是大嫂呢,咱们今天来不是看小宝宝吗?怎么又提伤心事了。”
陆母在旁沉着脸子,没有说话,刚才李梅那番话,她也觉得过分了。
李姐正准备开口,谁料李梅却嘿嘿一笑。
“看我,自从没了小宝宝后,确实有神经病倾向,大概就是书上说的那些什么产后忧郁症吧。唉,毕竟我也是熬过十月怀胎的辛苦,好不容易等来小宝宝出生,谁料却母子缘薄。但我还是很理智,来看二弟家孩子怎么能提那些晦气事情呢?不是小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吗?二弟二弟妹你们准备给起个什么名字呀?”
听她如此说话,章若水自然也不好有什么异样情绪,她微笑回道:“嫂子,你抱抱你侄子吧,虽然小小一只,却有些分量呢。名字还没有起好,等过几天再说,好好想个。”
李梅却没有再去抱孩子,而是弯腰逗弄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宝宝几句,而后正色开口。
“我和你大哥当时给你那薄命的大侄子倒是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且找算命先生算过,用在陆家子弟身上,绝对是上品名字,不如你们直接拿着用吧,反而或许孩子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