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厂长汇总了一下大家的提议方案,然后交给刘副厂长去执行。
散会后,古厂长将刘副厂长给单独留下来了。
“小刘啊,这次能不能搞定安城电视机厂那伙人,就全靠你了啊。”古厂长坐在刘副厂长身边,伸手重重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器重地叮嘱。
刘副厂长谄媚地讨好:“古厂长多谢您提携,让我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不我还是劫路匪徒,是他们所说社会害虫,是警察通缉对象。而现在嘿嘿,我是端铁饭碗的厂领导,那家伙多威风啊,每次衣锦还乡,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就像看大官似的。所以,古厂长只要你一声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绝对给您弄得明明白白。”
古厂长赞赏地点点头:“我就看好你小子,当初拉你一把,也是因为你大哥跟我是战友。他说你不是从小顽劣,而是被生活逼得没法子。他为救我而牺牲了,将你托付给我,我自然把你当成亲弟弟来待。但你能有今天地位,也是你自己争气拿到的,否则烂泥巴扶不上墙。”
刘副厂长得意而又惶恐地应道:“多谢古厂长看重,要不我也没有这机会。我哥没了,你就是我亲哥,比我亲哥对我还好呢。当年我哥去当兵的时候,曾经说过,等他回来,一定会帮我过上正规的生活,您是我哥好战友,帮他实现了梦想。”
古厂长微笑点头:“前世咱们就是一家人,才会有如此缘分。”
这话让刘副厂长听了,更是把他当成马首是瞻的救命恩人。
刘副厂长离开海城电视机厂,在海城内大街小巷转了足足半个小时,中间换了几辆车,这才来到郊区。
前面出现一座废弃的工厂,周围几里内没有任何建筑,视野特别好。
车子径直驶向工厂大门。
司机按了五声汽车喇叭。
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随即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看车牌,这才将大门完全打开。
车子刚开进去,大门又关上了。
司机将车子径直开进了工厂核心区域,在一个厂房门口停住了。
车门打开,刘副厂长从车上走下来,四下张望一眼,进了厂房。
厂房里到处是废弃的机器,窗户都被密封着,光线很暗,看起来阴森恐怖。
刘副厂长径直上了二楼,有两个人守在楼道口。
“他们今天可答应了?”
“没有,依旧是油盐不进。”
刘副厂长冷笑一声,进了一间屋子。
柳皓宇被绑在椅子上,他被打得满脸都是血,眼神却依然倔强犀利。
“你们这群混蛋,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能跟咱们这些谈判伙伴动私刑呢!这是犯法知不知道?快将他送到酒店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给找几个姑娘伺候着,就当赔罪了。”
屋子里的几个壮汉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疑惑地表情,望着刘副厂长。
刘副厂长挥挥手,不耐烦地哼道:“让你们去,赶紧去。”
说着,他扭头看向跟着自己的手下:“你跟着去办,记住我说的话。”
手下答应一声:“刘厂长放心,决不负重托。”
柳皓宇冷冷一笑:“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招,老子都陪着,但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你们想要的。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来海城黑社会那一套,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柳总啊,别生气哈。我这几天都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他们竟然如此对你。这不一听说,赶紧过来补救了,还请柳总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于他们几个,我会严厉管教。”
说完,刘副厂长一挥手,示意将柳皓宇带走。
柳皓宇一脸正义从容,没有再说什么,眼神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刘副厂长眸中闪过一抹阴险,冲着他的背影笑道:“但愿柳总今晚春风一度,明日春暖花开,千万别错过春风,倒在寒冬的凛冽中啊。”
柳皓宇停住脚步,扭头望着他,讥嘲道:“据我所知,你是黑道出身,踩了狗屎运,才会有了今天权势。原以为你满口污言秽语,粗俗不堪,想不到竟然口吐芬芳,哈哈,看来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改头换面,可终究掩盖不了一颗恶毒的黑心。”
刘副厂长被揭了老底,登时恼羞成怒:“姓柳的,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皓宇不但没有生气或者害怕,反而扬声哈哈大笑:“羊皮掉了。”
刘副厂长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他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纂成了拳头。
若不是古厂长交代他按照那些法子来让安城这几个老顽固签字,他只想给他来爆头。
柳皓宇冷笑一声,转头哼道:“想带我去哪里,赶紧的吧。”
随后他被带走了。
刘副厂长憋着一肚子火气,直骂娘,却不得不压下去。
他努力平息自己情绪,又去了另外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