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为首黑衣人很是不解地问道:“嫂子,为什么改变计划,延迟营救。”
章若水将老厂医请求救他侄子的事说了一下:“我想若是能争取到让刘副厂长反水,这对我们后续端了海城电视机厂背后的关系网非常有利。否则的话,我们将人救回去,抓到刘副厂长,姚厂长得到信息很可能就逃了,就算不逃,只要他将一切揽在身上或者推给刘副厂长,这样我们就没法查出他背后的关系网。可以肯定,他背后绝对有一张大关系网,而且内里人物很可能是部级干部,否则怎么可能出了电视机厂整合这种方案,而且还通过了!”
为首黑衣人听后,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附和道:“对,我们海城人都知道,电视机厂姚厂长一手遮天,他在最高部门里有关系,所以这些年一直稳坐电视机厂厂长职务,都没换过。而且我还听说,姚厂长关系网特别深,很可能最顶端的关系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负责私下上贡,虽然电视厂特别挣钱,但工人工资却不高,福利更少,听说钱除了上缴利税,都拿着送礼,讨好那些保护伞了。”
章若水接口说道:“所以,只抓到刘副厂长及姚厂长根本没用,海城电视机厂事情很大,地下根系发达,若是只将上面树木伐了,地下根系就挖不出来了,他们还会转移到其他目标上,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人民。所以今晚我准备改变策略,先跟刘副厂长聊聊,策反他。”
“好,嫂子我们听你的。”为首黑衣人点头应道,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章若水说出自己后面的计划,而后将黑衣人留在家里,她去了老厂医家里。
“大爷,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老厂医点头应道:“好,我们现在回去。”
大娘送出门外,叮嘱吴健路上开车一定要小心些。
车子发动的声音特别大,吉普车轰鸣着离开小巷子。
他们走后大约半个小时,藏在章若水家里的那五个黑衣人这才悄然又从后窗跳出。
之后他们出了巷子,个个骑上自行车,也飞快骑往废弃工厂那边。
再说,章若水他们回到废弃工厂,得知刘副厂长自从走后还没有回来,都不觉暗暗松口气,先他一步回来,属于主动回来,会少了很多麻烦。
而且他也不会对他们有警惕心,从而加强今晚的戒备。
大约因为刘副厂长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场内岗哨特别松散。
其实本来也就是形同虚设,只是走形式一样巡逻几圈,毕竟这边没人知道里面有人,也极少有人到这边来。
章若水跟着老厂医他们去了仓库小屋,而后吴健便假装去厕所,到后院墙接应黑衣人们。
他靠在后院墙上,等了好一会子,才听到外面传来几声猫叫,一个纵身翻上墙头,压低声音声音说道:“快,院墙不高,翻墙过来。”
五个黑衣人随即易依言,翻过院墙,在吴健带领下,潜入仓库小屋,跟陆秉风章若水他们会合。
为了防止有人忽然进来,五个黑衣人跟陆秉风躲在杂物后面。
而章若水则跟吴健老厂医坐在仓库小屋里。
章若水大脑飞速运转,她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策划刘副厂长。
“大爷,你侄子手上可有人命?”
老厂医摇摇头回道:“虽然我侄子从小不学好,学什么江湖义气,拉帮结伙,后来辍学做了黑道上的人,但也不过是学着那些绿林好汉以除暴安良的名义打家劫舍,拦路劫财而已,并没有犯下人命官司,谅他也不敢,毕竟现在是新社会。”
听到这里,章若水便明白了,老厂医可能担心他侄子因此将来会被重判,又出声解释道:“大爷,我在想用什么法子,能让刘副厂长心灵触动,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从而收手向公安举报他知道的事情,甚至配合公安将姚厂长身后那巨大关系树给连根挖出来。”
老厂医沉默了,良久他才回道:“我侄子手上有人命关系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他从小最怕他爹,还有他哥。他辍学也是因为他爹没了,再加上家里没钱,没人再逼着他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走正路。他哥当兵了,担心将来提干什么的,家里有作奸犯科之人,身世不清白而受限,所以他曾经金盆洗手一段时间。”
“后来他哥为国捐躯,政府曾经给他安排一个进城工作的岗位,结果却被村干部私下用自己人给顶替了。这事惹恼了他,这才又进了黑道,直到姚厂长复员转业,进了电视机厂,当了官,才又把他从黑道上拉入到社会中。”
听到这话,章若水也挺感慨。
刘副厂长也算是文化人,奈何经历却很坎坷。
她忽然有了主意:“大爷,您跟他父亲像吗?”
老厂医回道:“我们哥六个,我最小,村里人都说,我们共用一张脸,跟我老娘特像。”
章若水试探着问道:“大爷那你若是假扮刘副厂长的父亲会像吗?他能看出来吗?”
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