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阴云避月。皇城郊外某条偏僻的小路上,稀疏的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给昏暗的环境配着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王卫福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往后望了望,又加快脚步往前走。
奇怪,大夏天的哪来的阴风。这条小路果然晦气,要不是今天输光了,急着回家找老娘要钱,他才不会抄近道走这条死过人的路。晦气!可别影响了他的手气!
“滋”铁器插进泥土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变得分外清晰。
王卫福吓得猛地顿住脚步,艰难缓慢的转过头。
看到身后拿着利剑的蒙面壮汉,双腿发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啊!行行好,放过我吧!”
怕眼前的劫匪不信,把衣兜全掏了个遍,确实一个子也没有。
他是真的没有了,那笔钱就在刚才已经全部输光了。哪知道这么倒霉,这时候遇见劫匪,要是早两天,他也还能剩几个子,生怕对方一个恼羞成怒把他杀了。
黑衣人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不断磕头求饶的废物。嗤笑一声:“果然是废物。才两个月,那么大一笔钱就被你败没了。”
“是是是,我是废物,好汉绕……你怎么知道我有……,你,你是他……”王卫福磕头求饶动作一顿,反应过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双眼哆嗦的指着眼前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无视王卫福的神情,举起长剑作势劈向王卫福:“好日子也过了,你该上路了。”
“好汉,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王卫福蹬着脚往后蹭了一步,剑劈空在他两腿之间,发出“铮”的一声厉响,然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臭味。
黑衣人看着地上那一摊黄色水渍,只觉恶心万分,恨不得真劈死王卫福。却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哦,是吗?可不我信啊。老老实实的,我给你个痛快。”
见说不通,王卫福拖着软得快站不稳的腿,踉踉跄跄地往山林中跑去。
黑衣人慢悠悠地收起长剑,使劲拭擦着剑尖,仿佛上面还残留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并不急着追。
眼见身后的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王卫福急得满头大汗,难道真的要命丧此地了吗?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臂,把王卫福拽得不见了人影。
王卫福以为是黑衣人,刚要大叫,就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嘴,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王兄,是我。”
王卫福抬头,见是熟悉得人松了一口气:“厚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厚朴悄悄探头看了一下黑衣人的位置,拉着王卫福猫着腰借着树木的遮挡,小心地走出了黑衣人的范围才道。
“王兄,你走的急,钱袋子忘记拿了。”厚朴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王卫福。
王卫福抽了抽嘴角,看着这钱袋子一言难尽,接过钱袋:“谢…谢厚兄。”
这里面装的哪里是银子,而是他拿来充脸面的石子。
“上回你带我去过你家,我还记得路,正说给你送过去呢!谁知遇见歹徒要杀你,幸亏我眼疾手快,不然你现在都成剑下魂了。”
厚朴打量着王卫福的神情,看见他此时还在不停地冒汗,可见是吓得不轻。哎,众武也太暴力了吧,瞧把人吓的。
“王兄,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劫匪抢劫。”王卫福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王兄,你我现在可是生死兄弟了。刚才我在暗处都听见了,什么拿钱办事,那黑衣人一看就是要杀你灭口啊!”
王卫福还想否认,厚朴抢先一步道:“何况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黑衣人知道我帮了你,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兄弟我这可是为了你才惹上麻烦事的!再说了,多一个人知道,对方就多一份忌惮,就不会轻易朝你下手了。”
王卫福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多一个人分担风险,自己就多一分安全。
看着眼前这位憨厚的汉子,王卫福只能在心中道:对不住了,厚兄。既然是你主动愿意淌这趟浑水,就不要怪兄弟拉你下水了。要是你死了,兄弟逢年过节绝对不会忘记给你烧纸钱的。
厚朴要是知道王卫福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唾他一句:好你个龟孙子,该你死。
“厚兄,事情是这样的……”
厚朴见事情有成,终于放下心来:“前面有个猎户搭的草棚,我们去那里烤烤火,你看你身上这都湿了。”
王卫福尴尬笑了笑,闻到空气中散发的味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草棚里,木瑾和白术已经等候多时了。
“东西拿来。”木瑾朝着紧张得不停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