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堂之上,炎庆风对此事竟然默许。
不少支持他的臣工们也极为推崇。
美其名曰:中原珍视和平,要与西岐睦邻和谐共处。
反而那些极力反对的强硬派,则被冠以‘鼠目寸光,不以大局为重’的腐朽大帽。
这一幕,跟四十年前岌岌可危的大炎形势简直如出一辙。
尤其以康家为首的文官集团,
还有肤施郡甘家的仰仗,宫廷甘妃。
更是煽风点火。
当朝左冢宰,康伯仲,康家家主的说法备受那些无良官员的推崇。
他们认为大炎在据马关虽然大捷。
可那仅仅只能给大炎带来短暂的安宁。
而且被激怒的戎人出全力的话。
大炎还如何打赢后面的大战?
再加上据马关大战纯属侥幸。
为了防止战火扩大,当务之急确实是安抚戎人们的情绪。
以防他们加大对炎朝的攻势!
为了更好的佐证这个说法。
他们还狂传戎人威胁论,甚至上升到了灭国论。
说是西戎大兵压境,南蛮跟北狄也会趁火打劫。
西岐那边要是联手反扑大炎的话,大炎国祚就没了。
炎庆风也对这种论调深以为意。
他觉得应该给犬戎纳贡。
安抚西戎,保证大炎的西部
边境无忧。
以此来争取时间,让他打压大炎内部的那些正义王侯。
不过,这些论调也有反对者。
只可惜反对的那一方在朝中势力衰减。
纵然口口声声大骂康伯仲为奸贼恶贼卖国之贼,也无能为力。
宁王坚定不移的站在二公子炎庆阳这一派。
对康伯仲可谓是恨之入骨。
大炎跟西戎交兵多年。
难得有一次据马关大胜。
大炎作为胜者,却没有丝毫战胜国的姿态。
反而要卑躬屈膝的向西戎低头。
但凡有血性的人,如何做出这等叛逆祖宗的事情?
那为大炎镇守边陲的士兵,在前线流血牺牲的意义何在?
朝中权贵,前怕虎,后怕狼。
就差没把大炎的大好河山拱手送给犬戎了!
宁王强忍着心中的愠怒。
他想让自己的护卫宰了这帮幡子。
却又不得已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他是大炎的王子。
更是宁州的王爵。
一旦他这么做了。
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没能死在敌酋之手,却要被自己人抬走。
若是伤人的话,戎人会趁机跟康伯仲坐地起价。
到时候大炎给西戎纳贡的只会更多。
越发憋屈的宁王,看着幡子们的眼神,五指攥拳几乎
掐出鲜血。
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宁王。
不是所谓的皇亲国戚。
就是一冲动暴躁的匹夫,是一刁民。
这样的话,他酣畅淋漓的屠杀异族。
不问结果,不考虑影响!
那是何等的快意恩仇?
“动手啊?怎么不让你的鹰犬爪牙动手?”
见宁王没有下令,带头的幡子叫嚣的愈发起劲。
炎庆宁羞愤不已。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王攥拳喝道:“既然戎人不识礼数,那就让他们学习我大炎礼法,给本王废了他们。”
侍卫们等的就是宁王这句话。
纷纷抽刀便冲着戎人冲杀而去。
戎人的眸子之中映衬着阴谋的冷笑。
“杀,杀一个炎人赏五十两驼金。”
犬戎头领话音刚落。
他自己却率先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什么情况?
双方还没有缠斗,更没有交手。
戎人的武士头目居然坠马不省人事?
戎人们顾不得方才的指令,纷纷下马搀扶他们的队长。
宁王炎庆宁也是不知所措。
“死了!”
几名戎人神色骇然,继而双目猩红。
他们的队长胸口流淌着血迹。
二尺来长的箭镞末入体内大半截。
“阿鲁扎,队长死了。”
其他戎人也是方寸大
乱,纷纷看向那位肇事的络腮胡壮汉。
他叫阿鲁扎,是西戎使团的护卫队二号人物。
阿鲁扎低头看着队长,神色之中糅杂着几分欣喜。
但更多的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