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任隐隐觉得梁成有段不止于此。
他猛的想起自己在楼亭与梁成会晤时,他身边似有一位大炎的押粮官。
若那梁成早就有诈,假意投奔契丹的话……
嘶——
孟任顿觉恍悟:“大王,眼下不宜再战,还需稳定军心,以探后方虚实。”
“孟军师,你哪里都好,只是过于谨慎了。”
范乐迪怒发冲冠,龟兹?
自己的大本营岂会出事?
当下也不鸟孟任,率众朝着潼关外城城池奔杀了过去。
孟任捶胸叹息:“天公助炎不助龟兹啊!”
潼关外城城楼。
梁成鸣金两通。
高云翼跟莫干溪、李赛高纷纷率兵朝着城池左翼绕行。
桑托斯诸将则是领兵直入城内。
等到范乐迪率众追到城外三百米之地时,密集的箭簇如同蝗虫般呼啸而出。
范乐迪拎着虎头大刀狂炫守技。
他的武艺属实高强,一把笨重的大刀竟能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光影。
愣是抗过两轮箭雨而毫发不伤。
只是苦了追随他冲锋的龟兹士兵。
一片又一片的倒地哀嚎。
眼看着潼关外城城门外的浮桥已经被吊了起来。
范乐迪奋抖大.大刀,率先朝着莫干溪所部杀了过
去。
此时莫干溪、李赛高跟高云翼三将,已按照梁成的安排往城南方向狂奔。
而梁成也带着周扬、杨少雄往城内那条小道赶路。
他对莫干溪二人非常放心。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也恰恰是梁成如此放权,莫干溪、李赛高段时间内已无二心。
主要是为将者,最欢喜的倒不是军功。
而是遇上一位信任他们,并且让他们拥有空间与权力的明主。
黑槐坡前。
随着范乐迪狂奔不休的孟任看到漫山遍野的草木,头皮便开始微微发麻。
孟任刚要阻止。
范乐迪已经单骑冲了进去。
无奈之下,孟任只好打马步了范乐迪后尘。
“莫干溪、李赛高,还有高云翼,你们这三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逆贼,可敢与我范乐迪斗三五十合?”
范乐迪驻足与山谷之间,纵目看去。
莫干溪、李赛高的部下已经以两处山隘为营盘,且互呈犄角之势,扼守了一条通道。
饶是范乐迪极目瞭望,也未能从那茂密的树林中判断出埋藏了多少伏兵。
只不过吃过之前箭雨的大亏,范乐迪没有贸然深.入。
而是在谷口朗声叫阵。
“范乐迪,今日结局,全是你
咎由自取。”
回话之人乃是高云翼。
他嗓音粗狂,爆喝之声不亚于范乐迪。
然也只是比一比声音,他自觉得占优。
范乐迪气急:“尔可敢与本王决一死战?”
“哼,不敢!”
高云翼倒是洒然。
开什么玩笑?
暴怒之下的范乐迪,他上去只怕难以坚持到十个回合。
再说,莫干溪跟李赛高都保持沉默。
即便他跟另外两位将军联手,三人猛攻范乐迪也只有一半胜算。
关键那太凶险了。
稍有不慎就得减员。
他们刚刚投奔梁成,脑海之中还憧憬着梁成给他们画的饼。
一切梦想还没有实现呢。
谁会傻不拉几的去找范乐迪单挑?
群殴也不去!
除非桑托斯、乌木哈他们都来,众将一起围攻范乐迪的话。
大伙都会考虑参与!!
现在嘛!
不去,坚决不去。
无论范乐迪如何出言羞辱,莫干溪、李赛高都不动声色。
唯有性格粗狂的高云翼骂骂咧咧道:“范乐迪,你生性暴戾,胸无大志,整日只想着紫醉金迷跟美人嬉戏,我等追随你,已是自降身份。”
“高云翼,你找死,逞口舌岂是大丈夫?快来与我决一死战!”
“范乐迪,
本将不去,本将便在这里等你,你不是自诩大丈夫,自认英雄无敌吗?有胆你就来!”
高云翼化身为嘴炮大师,狂炫口技。
不时夹带着绘声绘色的肢体语言。
“尔等辱我太甚,待我上去,亲手斩下尔等首级!”
“众军听令,杀高云翼者,赏金千两。”
“生擒莫干溪、李赛高者,封万户侯。”
范乐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