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唐半夏是被温沐白的一声厉喝吵醒的。
循声望去,温沐白正在院外跟苏老头对峙。
苏老头拄着一根棍子:“我来看看重孙。”
就算文瑾不认他,他也是认文瑾的。
更何况他的孩子还是第一个重孙,嫡子重孙,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可没有你重孙。”温沐白神色嘲讽道:“这里只有唐家的孙子。”
一开始苏老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明白过来以后面色大变,指着温沐白的手指开始颤抖:“你、你...”
“你这个不肖子孙!对的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们苏家,从来就没有入赘的族人,你真是丢脸啊,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他老泪纵横,望向里屋的目光,是刻毒的,是恨的。
只怪他们苏家虎落平阳,才被欺辱至此。
嫡孙竟然姓了唐!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察觉到他的眼神,温沐白怒了,一把提溜起人,扔到门外:“别再来我家,我姓温,可没什么姓苏的穷亲戚。”
“你这老头可不要碰瓷。”
“我儿子姓什么那是我的事,我乐意就成,关你毛事,看在你岁数大了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再来我面前叽歪,揍死你!”
这老头,还敢用刻毒的目光看他媳妇儿。
要是外面人来人往的,他就揍他了。
现在不行,他有家了,还是要注意一下名声的。
苏老头捂着脸,呜呜的哭,只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
温沐白才不管他,转身进了门,关上了大门,进了屋才发现自己媳妇儿已经醒了。
“是不是那老头给你吵醒的?”问这句话的时候,温沐白眼里泛着凶光。
仿佛只要唐半夏一点头,他就出去报仇。
吓的唐半夏赶紧摇摇头:“不是。”
不过:“你这样对他,真的不会后悔?”
眼看着讨债鬼儿子又要哭,他赶忙抱起来,哄着:“我后悔什么?我现在就后悔自己是他们家的人。”
“苏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唐半夏说道:“你真甘心让给梁文辞?”
之前帮温沐白洗清冤屈的时候,袁校长他们也查了一下苏家。
苏家在沪市那边确实是个大家族,建国前就是有名的商人。
建国后捐了全部家产,但这样的人家,肯定会有家底留存,那可不是一般的财富。
“在不一般,不都在牛棚里住着了?”温沐白不屑的撇撇嘴,还有扫厕所的。
能不一般到哪里去。
“以后可说不准?”唐半夏心想,再过几年这些人可就能平反了。
温沐白依旧不以为意:“谁知道他们的钱能不能留到那时候。”
革委会那帮人精的很,明知道苏家有油水可捞,还不刮地三尺的捞?
“行叭。”
看温沐白确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唐半夏也就没有多说。
钱这东西,多了以后只是一串数字。
够花就行。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不再聊了。
“诶,对了,你给爷爷奶奶他们报喜了嘛?”唐半夏突然想起来。
“还没有。”讨债鬼儿子睡了,温沐白把他放到自家媳妇儿身边:“我明天去。”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
唐半夏点点头。
“大伯他们也别忘了,还有哥哥们。”唐半夏叮嘱道。
她下乡至今也有三年了,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来,家里的堂哥大伯们,都有寄东西过来。
后来她问过爷爷才知道,全家只有她有这个待遇。
因为她是这一辈最小的孩子,白芷那时候还没出生,她又是个女孩儿,理所当然的得到了长辈们的偏爱。
就连大姐唐辛夷,都没被这样记挂着过。
唐半夏很是感动,亲情是这世上最无私的感情,不求回报,只求你平安。
“我记下了。”温沐白点点头:“待会我就去村里收一些特产,一并给大伯他们寄过去。”
古月村的特产,无非就是蘑菇木耳之类的一些山货。
“找村民们多换点核桃,正好我没事,多敲点核桃仁出来,做点琥珀核桃仁,给堂哥他们分分。”唐半夏安排着。
她身无长物,唯一拿的出手的制药,还不能送给哥哥们,只能做点吃食了。
牛肉干,肉酱还有琥珀核桃仁之类的,能放的久一点,也能代表一些她的心意。
虽然唐家人都有工作,但吃肉还真没她这么随便。
主要是没有一个冤大头朋友。
想到冰窖里堆的满满当当的物资,她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