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亚楠想起前些天，陈雨帆在徐彦安家说的那些话，虽然她无条件信任爸爸，但是她也相信到了这个地步，朱美芳不一定有胆子造谣。
“你不说算了，不要耽误我时间，让开，我要进地铁站。”
姜亚楠也没想推开朱美芳，而是绕了两步。
“我知道你不信我。”朱美芳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那就等着你爸进去之后，你再来找我哭吧！”
姜亚楠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进站了。
她没那么笨，笨到轻易相信朱美芳。
但她也但是有万一。
所以，她直接坐地铁回了姜家。
她先当面问爸爸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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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姜永华喝着茶，脸上波澜不惊，“这个女人，还是自以为是！”
姜亚楠又把陈雨帆说的话，跟姜永华复述了一遍：“爸，陈雨帆没理由骗我，对不对？朱美芳当真救过你的命？”
“嗯。”姜永华嗓音很低，“他说的，是事实，那阵子你在念大学，我又忙，但希望你妈妈多出去转转，旅行，放松，结果我身体不争气，好几次都心脏病突发，是朱美芳救了我。你妈妈赶回来，和我商量过，不告诉你，怕你担心。”
姜亚楠点点头，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你打算告诉我，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话刚问出口，姜永华波澜不惊的脸上，就多了层无奈。
他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口浓茶：“你妈妈走后，我身体更不好了，对公司也有心无力，疏于管理。所以，公司财务出现很大的漏洞，现在……”
姜永华叹息一声：“现在，也算是拆东墙补西墙，勉强能维持。”
“那你还把股权转让给我？你这是……怕我过太好了？爸，你究竟在想什么？！”姜亚楠有些气，“我还是你女儿？”
姜永华眉头轻皱，嘴角有些无奈：“不会影响到你的，公司没你想的糟糕，至少账面是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来查，也不会影响到你。放心。”
“这要我怎么放心？爸，那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朱美芳手上？”姜亚楠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亚楠，当初给你妈治病的时候，我挪用了公司一点钱。当然，后面我补上了。”
“那算什么把柄？”姜亚楠不明白，“你本身就是公司的老板，最大的股东，用钱虽然不能随意公款私用，但是后面补上了，有什么影响吗？”
她没做过生意，更没开过公司，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姜永华抬手摸了摸姜亚楠的头：“爸爸不会害你，放心。至于朱美芳说的坐牢，有本事，她真去起诉我！”
姜亚楠认真看着姜永华的眼睛，他上年纪，眼周皮肤已经开始松弛，眼底尽是疲态。
他把姜亚楠的头按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爸爸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放心，我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你放心接手姜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爸爸要是进去了，你也别怕，把姜氏打理好，我又不是不能出来了。”
“爸！”姜亚楠声音提高，鼻子酸起来。
姜永华“哈哈”笑：“看把我宝贝女儿吓得，爸爸只是这么一说，好了，安心。要是有什么麻烦事，你记得找段晋洲，他会好好对你。”
“嗯。”姜亚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