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姜亚楠纠结的时候，舅妈打电话来了。
她本来就复杂的心，心口一震，有些不安。
但她还是接了：“喂，舅妈。”
“亚楠呐，你……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舅妈你说。”
“你舅舅他……他……自杀了。”
“什么？！”姜亚楠瞪大眼睛，喉咙瞬间想被人用手掐住，发声困难，“什么时候的事？舅……舅舅他……送医院还是……叫警察了？”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叫医生了，直接叫警察来的。你们家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你看要是有空，就……就来看看他最后一眼吧！他在世的时候，除了后来那个姓王的，王兴刚，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
姜亚楠听不出舅妈的语气是难受悲伤还是有种解脱感。
没有痛失挚爱的伤心欲绝，也没有亲人离世的悲恸。
“好，我回来。”
挂了电话，姜亚楠把事情给段晋洲说了。
段晋洲眼神黯下几分：“你舅舅秦玉典那种人，是不会轻易自杀的。”
“你什么意思？”姜亚楠不解。
但是她也总觉得秦玉典那种死皮赖脸要活着的性格不是会自杀的人。
但……
“一个人没什么亲朋好友，还离了婚，孤身，没有腿，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度过，最绝望的时候，也是可能轻生的。”姜亚楠虽然不相信秦玉典会自杀，但如果自杀是真的，她也能想明白。
毕竟，爸爸病危没找到心脏瓣膜那段日子，她也想过，如果爸爸不在了，她一个人无亲无故在世上，得有多绝望。
“如果不是自杀，那还能是什么？！”姜亚楠又自顾自问道。
段晋洲菲薄的唇瓣轻启：“不好说，先带你回去。至于生意的事，后面再带你学。”
“好。”姜亚楠感激地看了段晋洲一眼。
无论是段总还是段晋洲，好像对她，态度都不够明确，时好时坏。
不过，不重要。
随他们怎么样，她坚定过好自己就行。
**
回到本市，落地，姜亚楠要走，段晋洲问她，要不要陪着一起。
“毕竟我们现在还没离婚。”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姜亚楠的理智回来。
“算了，你别去了，秦玉典没了双腿，都是你造成的，你去看什么？！”
姜亚楠终于看清自己。
“段先生，这么久以来，我想离婚的缘故之一是，你虽然对我好，但对别人实在是太过狠心。对秦玉典是这样，对陈雨帆是这样，对杨暮雪也是。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万一未来我招惹到你，让你生气，你不会一刀杀了我？！”
她和他分开，打车去找舅妈。
路上，她给段总打了个电话，想说一下出差的情况。
可段总拒接。
姜亚楠没多想，到了舅妈面前。
有些日子没见，舅妈脸色好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憔悴。
但她的眼神，变得飘忽。
姜亚楠心跳很快，站到舅妈面前：“舅妈，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他怎么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