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在姜辰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又打了个问号。翻着手里姜辰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
姜辰父亲曾是混子，但似乎很不想姜辰走他的路，从小将儿子送到大城市亲戚家寄宿读书，姜辰也很争气，成了律师。
但陈立调查到姜辰在大城市工作并不顺利，这都属于行业中的潜规则，陈立处理过很多案子也接触过一些律所，只能说很多律师想当个正义使者，但现实不允许，人该如何在已有的社会规则下，保持正义感，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话题。
人性的问题，确实是这个社会，黑暗面不断地重要原因。
显然当年姜辰在大律所受过打压，后来因韩凌的关系进了擎天当法律顾问，但好景不长，王志刚似乎并不喜欢他，擎天的法律顾问后来都换成了王志刚指定的人。
而姜辰是韩凌贺子农这一派系的。
只能跟在韩凌身边帮着贺子农，处理暗处的一些问题。其实这案子看下来，韩凌身边有专业的姜辰在，很多东西都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姜辰名下也拥有了更多金钱和固定资产。
但姜辰的父亲似乎对儿子这样发展并不满意，据调查，姜辰父亲二爷因生病回老家住了好些年，说姜辰很久都不回去一趟，有一次回去，和父亲在祠堂发生极大地冲突。
当时老家的人都在，一打听就知道，有些老人还能回忆起那年姜辰父亲又哭又骂，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姜辰的鼻子，说他就是不孝子。
姜辰也发了火，说让父亲好好在老家呆着，别总想着去管他。
那次爆发冲突后，姜辰几乎再没回过老家。直到他父亲后来中风，才回去一次，找了人照顾，出事前夕也回去看了父亲一次，老家的人只说他冷血，放着父亲不管。
陈立看到这，还想进一步再查查姜辰父亲的资料时，有警员来找陈立，说又有一个小弟吐口了。
第一个提供莫红梅尸体所在地的小弟交代了。
陈立听到这个很惊讶，因为这小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是从别人口里听说的，在最初的叙述里，他是唯一一个说听贺子农本人叙述的。
而且莫红梅的案子是这五个命案里逻辑查到最完整的。
陈立本以为他之前一直坚持，是真的从贺子农口中听到的，没想到他也是说谎，皱眉问他，“你也是在被抓前，姜辰找到你给你钱，让你说的？”
那小弟惊讶的，半晌点头，不过他犹豫着好像要说什么。
陈立看出他表情不对，“有什么要说的，抓紧交代，可以从轻量刑。”
那小弟吞吞吐吐着，“其实我也不十分确定，但姜辰交代我这事时，我挺惊讶地，因为姜辰韩凌据说和贺子农关系很好的。
我虽然在荷塘排不上号，没和他们多接触过，但大家都这么说。
而且那时，正是擎天完了的时候，他们早就躲起来了，我们这样的人也都自己想办法躲。
这种时刻，他突然冒险露面，大半夜找到我老家来，让我和警察说这事，我当时特别惊讶，就留个心眼。在姜辰走后，偷偷跟了一段，没跟多久就看他上了一辆车走的。但是吧，开车的那个人，总觉得眼熟。”
“眼熟？”
陈立盯着那小弟，后者思考着像是有些不解，“我敢肯定开车的不是贺子农也不是韩凌，我虽不是核心人物，但这两人还是见过的，那个开车的也不是韩凌的亲信。倒像是……我当时有些懵，不十分确定，因为那个人据传言早该死了啊。”
“谁，你看到开车接姜辰的人是谁？”
那小弟咽了口口水，“我觉得像秦瀚阳。”
“什么？”
“我只看到了侧脸，有些像他，而且最重要的一个特征。”
那小弟比划着，后脖颈的位置，“秦瀚阳虽然以前在荷塘时很低调，见过的人不多，但我因为干的活有接触，见过几次的。
谁都知道，秦瀚阳后脖颈这里有一块烧伤疤，我没近处看过。但，都传那疤痕一直连着后背呢。那疤看着就像他。
我当时就懵了，毕竟秦瀚阳这人一年多前就死了啊，大家都说韩凌把他给埋了。但我觉得那天看到的就是秦瀚阳。”
最后这个小弟的供词，让陈立有种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的感觉。
秦瀚阳没死，当年他被韩凌开枪打中后，肯定没死透，贺子农说他来处理尸体。
细想这个举动就有问题，贺子农哪处理过尸体，彭城都是找的韩凌处理的，不可能自己动手。韩凌都猜到了，贺子农是心软没忍心杀这个曾经的兄弟秦瀚阳。所以也许那天放走了秦瀚阳，或者说让他自生自灭，总之看在以前情谊上，没杀他。
秦瀚阳躲起来了，再没回到荷塘或者贺子农身边，但也没有隐没离开。相反，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并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姜辰成了他的内鬼，他观察着贺子农等人的一举一动，最后还将他们逃跑的路线弄出来告诉警察，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