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风将陆聆放到了火堆边,半跪在她身边,依旧用手枕着她的脖颈,沉声道:“过来探探她的体温。”
靖羽赶忙伸手在陆聆的额头上一摸。
那刺骨的寒意让他飞速缩回了手。
沈聿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靖羽道:“王爷,她太冻人了。”
陆聆:王爷?他是王爷?!
原来如此!难怪他看起来这般气质卓绝,还被黑衣人追杀!
难怪他疑心自己跟着他们别有用心啊!原来他是王爷!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爷?
这厢陆聆正为沈聿风的身份感到吃惊,那厢两个侍卫听到靖羽的话却是误解了。
两个侍卫:动人?
他们伸长脖子看了看陆聆的脸——
她的脸庞如瓷般光滑,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月光下的玉雕,透出一种冷艳而脆弱的美。
她的鼻尖鹅腻,唇如花瓣一般,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使她看起来更加柔弱娇美。
两个侍卫暗自点头:的确动人。
“她是发低烧?”
沈聿风皱着眉问靖羽。
靖羽一脸为难,摇头道:“王爷,属下也不确定啊。宋夫人她好像一直那么冷。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烧了。”
沈聿风闻言,感觉心口堵得慌,难受。
凝眉想了想,他又沉沉开口:“昨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骑马时磨伤了腿,今日又这般赶路,想来是伤口溃烂化脓,所以才昏迷了。”
陆聆心道:原来你早看出我大腿受伤了。那还死命的跑马,是存心要我的命吗?
该死!
看我不吸干你身上的阴气!
靖羽听主子这样说,觉得很有道理。
他解开一个包袱,在包袱中翻找了半天,而后失望地抬头:“没有退烧的药,只有金疮药、止血散和解毒丹……”
金疮药能用,但不能帮她用。
靖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聿风想了想,道;“离下个县城还有十多里地,恐怕她受不住颠簸。”
这时,一个侍卫开口:“王爷,属下去找找草药。”
沈聿风闻言点头,他立刻起身踩着夜色就去了。
剩下的另一个侍卫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王爷,既然这位夫人对咱们也许有所图,为何不趁此时……”
把她扔在这让她自生自灭。
沈聿风闻言,低着头看着横躺在他臂弯中的人。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趁机处理掉她?
说不上来,就是下不去手。
也许,自己是被她两次受伤时脸上露出来的坚毅神色所打动了,亦或者,是他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身体冰冷,让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靖羽却瞪了那侍卫一眼,心道这你都看不出来?王爷无非是看上别人的媳妇了,所以舍不得杀!
沈聿风不回答,却将陆聆从自己臂弯中放到了地上,站起身来开始脱外套。
陆聆在心中叫喊:你别放开我啊,我还没吸够你的阴气呢!
耳边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后,一件宽大的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这衣服有个什么鸟用?
陆聆暗自叹息。
不过,她吸了吸鼻子,倒是嗅到了他外套上熏的香。
钻进鼻孔,让人心情舒畅。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良久,那侍卫手中拿着五六株草药回来了。
沈聿风看着他手中平平无奇的,随处可见的车前草,不由怀疑道:“这真有用?”
那侍卫说:“王爷,从前属下发高热的时候吃过。”
靖羽不由皱眉问:“可夫人是低烧,不是高烧啊!”
那侍卫为难道:“属下只知道这种草药能退烧了。”
沈聿风看了看陆聆又看了看那草药,无奈道:“只能试一试了。”
说着让侍卫将之冲洗干净,而后拿到陆聆嘴边,拧出汁液滴到她唇边。
陆聆快要被这几人气死,心道你们是拿我做实验吗?
那药汁滴到她唇上,她闭着嘴不让它流到嘴里。
靖羽在一旁着急:“王爷,好像都流出来了。”
这时,一只手覆上她的双颊,在她腮帮上轻轻一捏,她的嘴唇和牙关就被捏开了。
微微苦涩的药汁滴到了陆聆的舌头上。
她本能地一皱眉,想要将它吐出来。
沈聿风道:“拿水来!”
侍卫将水壶递到他手中。
就这样,陆聆被强行灌进了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