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聆跨步进去,视线看向柳清韵:“母亲这是怎么了?”
柳清韵抬头看了陆聆一眼,回答:“不知怎么了,方才睡了午觉起来就头疼了,楚大夫来看过了,可没看出什么名堂。”
“是吗?”陆聆眯着眼看着宋夫人的脸。
她那气色多红润啊,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宋夫人冷冷哼了一声,骂道:“楚大夫什么庸医,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宋家还养着他做什么?趁早打发出去算了!”
柳清韵赶忙安慰:“姨妈,你别生气,越气头越疼!”
宋夫人这才不再咒骂,伸手扶着额头哎哟直叫。
陆聆问旁边丫鬟:“有没有开了药?”
柳清韵赶忙说:“药在煎着。”
陆聆点点头,说:“我来帮母亲按揉吧。”说着走到宋夫人身边。
宋夫人一下弹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你那身上冷得跟冰块一样,谁敢要你碰?说不定你一碰我,我头痛更严重了呢!快滚开!”
陆聆闻言,一耸肩,抿嘴道:“那我去端药来。”
宋夫人喝了药后,柳清韵又问:“姨妈,好一些没有?”
“这是什么狗屁药!”
宋夫人将药碗往陆聆胸口猛推,“喝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
陆聆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药渍,淡淡道:“既然母亲觉得这药和楚大夫都没用,儿媳去给你重新寻一位大夫来。”
“站住!”
宋夫人连忙叫住了陆聆。
“我能感觉得到,我这不是身体病,是脏病!”
“哈?”陆聆忍不住蹙眉。
柳清韵连忙问:“姨妈,什么是脏病?”
宋夫人揉着眉心说:“就是被不干净的阴气、邪气或者鬼魂粘上了!”
陆聆一听,立刻就猜到了。
那张道长肯定就是他们找来对付自己的。
可是总要找个理由啊。
所以宋夫人这就装起了病……
果然,下一秒就听宋夫人说:“我怀疑咱们这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不干净的东西撞了我,我才犯了头疼病的!”
说着又哀嚎起来。
柳清韵惊恐道:“真的吗姨妈?那……那怎么办?”
宋夫人眼珠子往陆聆身上一瞟,“疼”得更痛苦了。
“姨妈,咱们府里不是才请了个张道士来吗?”柳清韵好像这才想起了这号人似的,“我这就去把他给叫来。”
“快去快去!”宋夫人一副疼得受不了的模样。“再晚一些我脑子都要疼炸开了!”
柳清韵赶忙让小丫鬟去叫人。
陆聆露出个不达眼底的笑,道:“母亲,早上父亲才因为张道士的事情和你生气呢。”
“哼,他自己都病得要死不活的,还管得了我请谁来看病?”
哦,是啊,宋老爷还病着呢,而且病得严重。
陆聆便起身道:“母亲,我也该去给父亲侍药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屋子。
宋夫人在榻上冷笑,心下暗自道:“你是怕张道长来发现你的猫腻,忙着躲是吧?哼,看你能躲得了吗?”
陆聆去服侍宋老爷喝了药,又回到了宋夫人的院子里。
彼时张道长已经在院子里了。
他手中除了桃木剑,还多了几张黄色的鬼画符,此时在那里跳大绳,做出一些怪异的动作来。
柳清韵则牵着宋夫人的手站在屋门口紧张地看着张道长的举止。
张道长拿着桃木剑,刺穿了黄色符,又往那上面喷雄黄酒等等,最后走到宋夫人身边,比比划划,嘴里念念有词,半天后,他才停下了动作,躬身抱拳道:“夫人,贫道已经暂时做法驱除了你身上的邪气。敢问夫人可好一些?”
宋夫人一摸头,旋即笑逐颜开,欣喜道:“咦,真没有那么疼了啊!感谢张道长,张道长真是法力无边啊!”
张道长摸了摸胡须,自得地说:“夫人请贫道来府中,贫道自然要为夫人消灾解难。”
宋夫人赶忙道:“快,赏张道长!”
一个丫鬟连忙给了张道长一个红封。
张道长接了,一转身恰好对上陆聆冰冷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眼中刚渗出灼灼的目光,片刻后又飞快收了回去。
他躬身朝陆聆一礼,退了出去。
陆聆这才走向宋夫人身边,关切问:“母亲果真觉得好些了?”
宋夫人白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还盼着我继续疼,疼死过去你才开心?”
陆聆淡淡道:“母亲多虑了,既然母亲好些了,那聆儿便退出去了。”
宋夫人倒也不再为难她,看着陆聆离开了院子,她才满意地继续回去躺着了。
陆聆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