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抬着冷水到了屋中,一边擦眼泪一边用冷水帮陆聆擦拭通红的皮肤。
陆聆呆呆地躺在榻上,心如死灰。
“小姐,你要是疼的话,就哭出来吧。”海棠抽着鼻子说。
齐思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大罐药来,安慰道:“你放心吧,没煮熟,算那道士有点良心,没用太高温的水来给你泡澡。我看过了,轻微烫伤,问题不大,擦了我这瓶药,会好受一些。”
陆聆喃喃道:“海棠,齐大夫,我身上好疼。”
齐思思叹了口气,说:“那我给你两颗止疼药吃。”
陆聆吃过之后,依旧觉得疼。
她不知道,那其实是热。
“海棠,点蜡烛去。”
海棠反应过来,似乎每次小姐身体虚弱的时候,就让她点蜡烛。
这次她不再多问,起身找蜡烛去了。
宋文洲等人已经被宋麒赶出了清风院。
此时院中只有平常伺候的那些下人。
角落里,小蓉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窝着抹眼泪。另一处,那小慧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
“齐大夫,我想不通,为什么我的衣服会渗出血来。”
齐思思手中动作一顿。
陆聆满脸困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齐思思眉目一凌,愤愤然道:“你不用纠结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
陆聆闻言眼前一亮,撑着身子就想坐起来。
可试了下,她发现自己身上使不出什么力气来。
那一缸水没有真正伤到她,而是佛堂中的佛光,似乎现在还在侵蚀她体内的阴气。
齐思思手中拿着药罐子把绿色的冰凉药膏摸到陆聆裸露的皮肤上,解释道:“衣服渗血只是假象。那红色的东西不是血,而是一种化学反应。问题就出在你的衣服上。”
“衣服?你是说,他们事先在我衣服上做了手脚?”陆聆惊奇不已。
齐思思点头:“你忘了今早我说的,我进来就闻见你房中有蔷薇花香吗?我还说那香气中似乎隐隐散发着药味。”
陆聆闻言,脑子里的结一下就打开了。
呵。
她明白了,是小慧啊……
她还以为她是真心待自己的,原来……原来是来报复自己的啊!
亏自己还傻傻想着今后要重用她。
看来,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心胸宽广之人啊。
昭王府,宴席直到亥时才结束。
等王府一切打点妥当了,沈聿风这才往寝殿走。
“殿下,小倩姑娘来了。”
小倩就是陆聆到京城的时候,沈聿风命令照顾陆聆的那丫鬟。
但事实上她不是普通的丫鬟。
沈聿风脚步一顿,沉声道:“进书房说话。”
小倩紧紧跟着沈聿风进了书房。
沈聿风径直坐到椅子中,问:“让你查的两件事有结果了?”
小倩抱拳行礼,道:“主子,第一件,您让属下查宋家少夫人的身份,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她家世代行商,身份没有任何疑点,陆家夫人的确患上疯病。而宋少夫人过去在宋家一直病重,是三个月前才恢复康健。
“宋知府是个清官,没有任何野心,对王爷也没有任何不利。”
沈聿风闻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自己多疑了。
她没有对自己有什么目的,那就好。
沈聿风脸色似乎也漂亮了几分。
他仰起头问:“那选王妃一事呢?”
他之前怀疑太子会从中做手脚。
小倩垂着眸子说:“奴婢发现,渭城大户祝家似乎和太子手下的人暗自有来往。”
“祝家?”沈聿风不由蹙了蹙眉,“说一说。”
小倩点头:“祝家是渭城的清贵之家,祖上都是读书人,现任祝老太爷的父亲曾经做过先帝的老师,不过祝家几代都不慕权贵,也不做官。但到了这一任祝家家主出了例外。
“也就是现在的祝家二老爷,他违背祖训,不但经商,还与京中官员有来往。”
沈聿风闻言便想起来了。
先帝,也就是他的皇爷爷,幼时曾经流落民间,据说拜过一个有学识的人为师,那人就是祝老太爷之父,后来先皇登基为皇,下令要封那祝老太爷之父为帝师,却被婉拒了。
这些年这祝家只以传授知识为己任,从不和官场之人有接触。整个渭州的读书人几乎都想要拜祝家老太爷为师。
也正因为祝家清贵,日子也过得清贫,那祝家二老爷受不了这日子,便自己分家出去,将祝家的祖训和风骨统统抛之脑后了。
小倩继续说:“祝家二老爷有一个女儿,据说生的倾城绝色,颇有教养。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