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韵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唉,你别哭,”宋文洲看着柳清韵落泪,还是很心疼,“我说的话只是为了暂时将陆聆留在宋家。”
“为什么要留着她?你和她和离了,咱们不是正好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吗?”
宋文洲伸手摸了柳清韵的脸蛋一把,将她的眼泪擦掉,耐着性子说:“你忘了咱们之前的计划吗?陆聆生了孩子,我们利用她的孩子,才能控制她手中的产业,进而控制陆家的产业,到时候我再娶你,你把陆聆的孩子养在膝下,咱们才能安心地过下辈子。”
柳清韵咬着嘴唇半信半疑地看着宋文洲,半晌后才说:“表哥,昨晚陆聆说的一句话我也是赞同的,她说她不愿意去养别人生的孩子,我也一样,我只要养我们之间生的孩子!”
“清韵,你别胡闹!”宋文洲赶忙抓住她的手,温声细语道,“听我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若是被人发现了,对你的名声有碍,陆聆更能以此为借口提和离。”
柳清韵推开宋文洲的手,抽了抽鼻子,斜眼质问:“表哥,你就要和陆聆生孩子是不是?你宁愿要你们之间的孩子,也不要我们之间的孩子?表哥,你好狠的心!”
“清韵,你为何就是不信我的话呢?我对天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你只需要安心等着,我们的好日子总会来的,听话好吗?”他将柳清韵拉到自己怀中靠着,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柳清韵靠着他,却总觉得,这怀抱没有从前靠着那样踏实了。
她觉得,心中没底。宋文洲亲了她额头一下,轻声问:“红花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再找借口去弄一些来。”
柳清韵呆了半晌才道:“还有。”
宋文洲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问:“这两日有没有见效?”
“有,时不时疼。”
“你受苦了。”宋文洲伸手去撩她鬓角的碎发。“今后每日都要喝红花泡的茶,等胎落了就好了。”
柳清韵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里另一个问题。
表哥是不是对陆聆产生了感情,舍不得杀她了?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帮表哥一把?……
……
与白芷一起回到自己院子里,柳清韵还一脸恍惚。
白芷又去泡茶。
当散发着药味的淡红色茶水抬到面前时,柳清韵无端觉得那茶中的红色花蕊刺眼。
“拿开,我不想喝。”她说。
白芷愣了一下,赶忙劝说:“表小姐,你不能不喝啊!不喝的话,时间长了,就更难拿掉了。”
说着她又将茶水递到柳清韵面前。
“都说了我不喝!”柳清韵一抬手,将那一杯红花茶打翻在地,溅得到处都是。
白芷惊得一跳,有些惊愕地看着柳清韵:“表小姐,你……”
柳清韵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湿漉漉的一片,心中竟然莫名觉得舒畅。
她咬了咬牙,对白芷说:“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觉得表哥他变了,他现在不舍得杀陆聆了,也许我不能再指望他了。”
“表小姐,那……”白芷不明白。
“我要想办法自己帮自己!”
……
清风院,陆聆披了件披风,撑起伞往外走。
小蓉跟在身后,也打了一把伞,问:“少夫人,您要去给夫人侍药吗?”
陆聆脚步一顿,嗤笑一声,道:“侍什么药?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去见她。”
“啊?”小蓉一脸震惊,“那……下人们会不会说少夫人不孝?”
“要说便说,那恶婆婆的骂名在她背上背了那么久,也不见她半分悔改,反让她变本加厉地要来害我。”
小蓉抿抿嘴。
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只管听就好了。
主仆二人刚刚跨出宋家的大门,忽听有人在后面喊:“弟妹,等等!”
宋麒从门里追了出来,一双大脚踩着积水的地面,发出啪啪的响声,积水溅得他整双鞋子湿漉漉的。
陆聆见他淋着雨就追了过来,头上满是水珠,赶忙将自己的伞递过去。
“没事,我没事!”宋麒不接。
“我和小蓉打一把。”陆聆将自己的伞送到宋麒手中,自己把小蓉拉到自己身边,将低矮的伞举了起来。
宋麒一见着陆聆粉红的脸颊,心就止不住地突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接过陆聆手中的伞,举在自己头上,说:
“弟妹,我昨夜回来的……”
“嗯?”何时回来的,要告诉自己吗?陆聆眯着眼,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宋麒抿了抿嘴。
他今天没有配刀,紧张的时候,本能地想要抓刀柄,伸手去却抓了个空。
他只能将右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