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夫人对柳清韵可真是好啊。
五十两银子,那是府中下人一年的收入呢。
她还真把柳清韵当宋府的小姐。
不过,柳清韵已经几年没有回家了。陆聆记得,柳清韵的家可不是个好地方。
若非有事,她绝不会回去的。
陆聆问:“表小姐家中出什么事了?”
白芷摇头道:“没出什么事,表小姐她说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想家?听说她家里爹天天打她呢,她是想回去挨揍吗?
陆聆见白芷面色不变,猜想是柳清韵有什么打算但是并没有告诉她。
点了点头,陆聆道:“好,明日我让刘叔备车送表妹回去。”
刘叔就是宋家专门给陆聆备车出门的马夫。
他是陆聆掌家后新换的人。
翌日一大早,柳清韵去向宋夫人辞行。
宋夫人拉着柳清韵的手道:“你回去后,要是你爹打你,你尽管回来告诉我,看我不给他好颜色看。”
柳清韵笑道:“姨妈,我毕竟三年没有回去了,想来我爹不会这么混蛋。”
可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
宋夫人点点头,道:“给你弟弟带些好的,他一人跟着你爹也不容易,只是我这个做姨妈的不好再把他个男儿也接来。”
柳清韵点头,又去和宋文洲辞行,便乘坐着刘叔赶的马车出门了。
马车刚刚行了几步,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狗吠声。
柳清韵不由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去,却看见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是曾经在宋家做厨娘的张嫂,因为得罪了陆聆被宋老爷辞退了。
此时她身上穿的没有之前在宋府时穿得好了。
她坐在自家的小院子中,手中抓着一把瓜子嗑。
她旁边用铁链子拴着一条狗,那狗长得十分凶恶,正龇牙朝张嫂汪汪大叫,恨不能冲过去咬她一口。
张嫂在旁边呸了一声,怒骂:“畜生,养了你这么多天了还养不家你,再朝我龇牙咧嘴,明天就把你给炖了!”
柳清韵想到,张嫂既然因为陆聆而被辞退,心中定然是记恨陆聆的,那她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了。
于是她对刘叔道:“停车。”
马车停下,她下了马车,白芷问:“表小姐,你做什么?”
柳清韵从荷包里掏出五两的碎银子,道:“张嫂在宋家呆了多年,我也多吃她做的菜,这些钱你帮我给她。”
白芷心中不明白柳清韵意欲何为,但并不多问,将银子拿去赏给了张嫂。
张嫂接了银子,满心欢喜地说:“好,还是表小姐大度,真是大户人家姑娘才有的风范,不像那陆聆一般小肚鸡肠。”
柳清韵被夸得心中高兴,又夸张嫂做的饭好吃云云。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柳清韵这才重新上了马车,让刘叔带着她去买些糕点之类的带着回去。
她家原本在渭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子中,离着渭城半天的车程,她在傍晚的时候到家。
刚从马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小院子。
柳清韵的眼眸微微颤动,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这个院子,曾经是她的家,是她的避风港。自从她娘死后,就变得破败不堪。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石砖地面破碎不堪,几块木板歪斜地拼凑在一起,勉强支撑起了一扇摇摇欲坠的门。
原本种满鲜花的小花坛,如今只剩下几株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曾经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根枯枝在风中哀鸣。
柳清韵前脚刚刚跨进院子,心中就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恐惧感给缠上。
丫鬟白芷见了这样破败的小院子,不由用微妙的眼神看了柳清韵一眼。
柳清韵走到院子里就不走了,好似脚底粘上了一团胶,迈不开步子。
她站在门口,朝破败的小门中喊:“柳逸!”
柳逸就是她弟弟。
喊了好几声,无人应答。
白芷道:“表小姐,想是家里没人。”
话刚落地,忽然,那摇摇欲坠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随后走出一个瘦巴巴的鼻青脸肿的十四五岁少年。
只见柳逸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痕,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上面还有不少泥土和汗渍。
他那几乎不能蔽体的衣物后,手臂和背部远近的伤痕暴露无遗,有的像是被棍子打的,有的像是被掐的。
柳逸看见柳清韵后,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姐姐,你……回来了……”
柳清韵面露惊恐心疼之色,疾步上前拉住柳逸的手,心疼地问:“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又是他打的?他人呢?”
柳逸见到了姐姐,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