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初五,都是走亲戚拜年串门的日子。
我只在初三跟爸妈去姥姥家拜年,基本就没有需要我要走的亲戚了。
于是基本天天都是跟大雷子混在一块儿玩。
只要天气下起雪来,我俩基本都会去收获野兔。
应该是初六那天,爸妈去一个亲戚家串门去了,说是一个不远不近的舅老爷。
我实在不太喜欢串亲戚这件事情,于是便留在了家里。
午饭过后,我便又来到可大雷子家里,一进院门。
两道黄色的影子从他家窗台上窜了下来,直奔后院跑去。
我看的真切,这两只大耗子,得有半米长吧。
我见状大喊了一声:“大雷子,快出来。”
房门一开,他穿个棉裤,披着个棉袄站在门口:“咋……咋啦?”
我双手比划着长度:“两只大耗子,得有这么长,从窗台跑后院去了。”
他闻言走出门来,往房边走去,我也跟上他的脚步。
只见房边往房后去的小路边上,靠着墙根一排小脚印留在雪上。
我指着地上:“你看,这刚才跑过去的。”
我俩顺着那排脚印也往房后走去,直到房子后墙的拐角,脚印便消失不见了。
我指着厨房后窗的窗台:“你看,肯定从这爬上去的,估计又进你家顶棚了。”
他重重得点了点头:“走吧,回屋,太冷了。”
我俩返回屋里,王爷爷并没在家,听胖子说那意思是年前答应镇上谁家两只野鸡,说是这两天要送去。
今天没啥事儿,王爷爷去镇上送鸡去了。
我在他家实在是太熟了,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我已经脱了鞋,在炕上盘腿坐了起来。
“哎,你说些大耗子这老大,不能成精了吧?”
他呵呵傻笑几声:“我都没看见过那么长的耗子,没准野兔跑咱家院里来了,哈哈。”
我一听,灵机一动:“哎?咱俩下两个套子吧,就在那墙根那,管它野兔还是耗子的,套到啥是啥。”
他一听也来了精神,于是我俩立刻翻出了工具,忙活了起来。
我俩正在墙根那忙活着呢,听到房门那边有动静,应该是王爷爷回来了。
我拍了一下大雷子:“唉,你爷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活跑到墙角那里:“爷,你回来啦。”
我继续忙活着,听着院里传来王爷爷的声音:“嗯,你在房后干啥呢,怪冷的。”
大雷子嘿嘿的笑:“殷晓,我俩下套子呢,他说看见有大耗子跑房后去了。”
“大耗子?”我听见王爷爷一边说一边朝房后走过来的声音。
王爷爷来到我的近前:“快别弄了,那不是耗子,都收了吧。”
他边说着边把我俩刚装好的两个套子给拆了,我一脸懵的看着他。
回到屋里,王爷爷刚点上一袋烟,坐在炕沿边抽着烟开口问道:“就装了这两个,后院没装吧?”
大雷子点头,我连忙又把我见大耗子的事情连比划带说的讲了一遍。
王爷爷呵呵的示意我们上炕:“那可不是耗子,那是黄大仙儿。”
“黄皮子?”我脱口而出。
黄皮子这个生物我自然是不陌生的,在奶奶的故事里我都听了无数次了。
相传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有佼佼者可以修炼成地仙。
修炼好的黄皮子可以立堂子给人类驱魔看病,就像邱先生家里那样。
王爷爷听我口无遮拦,连忙拿烟袋比划了我一下。
“哎!,可别瞎叫,仙家听了可要麻烦。”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爷爷,你家咋还有这个啊,而且还那么老大。”
黄爷爷却没有回答我:“去吧,你俩玩吧,我去弄饭,一会儿你就搁这吃。”
我这个人,好奇心很严重,见王爷爷岔开话题,我赌定了这里面有故事。
既然王爷爷不说,我也没得办法,回头再一探究竟吧。
军旗是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的游戏,塑料棋盘塑料旗子的那种。
我跟大雷子无事可做,边在屋里边看电视边玩起了军棋,顺带着吃着花生毛嗑橘子糖。
无意间,我觉得棚顶又有动静,抬头看看了一圈。
顶棚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洞,一个形似老鼠的小脑袋在那往外看着。
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不同于老鼠,要圆润许多,也可爱很多。
那小东西此时正在盯着我俩看着,我目不转睛,同时用手推了推大雷子。
大雷子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爷,爷爷,你快来,那黄大仙又出来了。”
那小东西应该是听到大雷子的喊声,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