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能有个把钟头,大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晓晓,出来吃饭。”
我闻声来到厨房,见大姨正往桌上端菜,于是打起了下手。
片刻之后,酒菜摆下,大家纷纷落座。
师父给我面前也倒了一盅酒:“晓晓啊,来陪师父喝点。”
酒过三巡,我又想起了今天那对男女:“师父,今天那俩人到底得罪了啥啊?
我看那男人的面相半死不活的,这被整的不轻啊?”
师傅看了一眼大姨,那意思让大姨给我解释。
大姨也并不隐瞒,咽下嘴里的食物:“那男人啊,公子哥儿一个,跟这个女的结婚之前还有一个对象。
这个女的是他年前聚会才认识的,怪会使些勾男人的技巧。
这一来二去的就跟这男人搞到一起去了,见这男人条件不错,想着傍上了富裕家庭。
这不过年期间两边就约着见家长,哄着这男人把结婚证也给领了。
他之前那对象知道后,初九那天,约着这个男人又见了一面,当着这男人的面就拿刀自杀死了。
这才阴魂不散,夜夜去缠着那男人。”
我想了一下:“这种都多余管他,就应该让那女鬼把他带走。”
师父呵呵一笑:“因果轮回,这两人必定会有相应的结果。
两界的平衡是不能乱来的,而且那女鬼也带不走他。”
我不太明白:“那仙家怎么处理的?把那女鬼杀了?”
师父摇摇头:“这个不必,只超度她步入轮回就是了。”
这时大姨也插进话来:“那女人也是可怜之人,也不至于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听的稀里巴嘟,感觉还是有很多不太明白,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懂。
想再问着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索性没再吱声,夹了块鸡肉,啃了起来。
晚饭过后,大姨在厨房收拾,我跟师父师父坐在炕边喝茶聊天。
突然好奇心起,又想起了师父那天手指点燃黄纸的术法。
于是便开口问道:“师傅,您这身本事是从哪学的啊,给我讲讲呗?”
师傅喝了口茶:“我呀,这可说来话长了。
我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正跟小日本打仗呢,咱东北这片地方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师父说着,眼睛看向了窗外,好像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那年我刚十多岁,还没有你现在大。
那是个深秋的下午,鬼子可能要进村扫荡,我们得出村避难。
于是各家男女老少各自收拾了行李,纷纷出了村去。
不料没走多远,正赶上鬼子的几架飞机飞过。
我们本是没有在意,埋着头继续赶路。
不多时,那几架飞机又飞了回来,村民们不知所以,还都仰头观看。
不料这几架飞机突然投下弹来,要说这小鬼子坏啊,见到人就炸。
村民们被这一下整的措手不及,纷纷向四周跑开。
我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下半身还埋在土里。
挣扎着爬了出来,身上竟然没有明显的受伤。
在周围寻找了一圈,许多村民的尸体和残肢,惨不忍睹,吓得我直哭。
来来回回的寻找,也不见我爸妈的影子。
我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也没得办法,便起身朝着原来我们要走的方向走了下去。
路过一条小河,洗了洗身上,喝了点水。
我想着顺着河流走吧,肯定会遇到村子,等遇到了人家,我就讨点吃的,借宿一宿。
于是我便顺着小河走着,谁知道这一走就是大半宿,实在累的不行,便在一块大石头下靠着休息一下。
浑身还是酸疼,又有些累,迷迷糊糊的我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冷的不行,醒了过来。
我向远处看去,那时候天边刚刚泛白,还没天亮。
之前只是浑身酸疼,现在却又头昏脑涨的,我伸手摸了下额头,烧了起来。
我心里明白。这荒山野岭的,要是病倒在这里,可能就危险了。
于是我挣扎着起身,不料刚刚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正听的入神,这时候大姨也收拾完了厨房,回到屋里。
见师父正在给我讲着过往,便搭了一句:“又讲你那光辉历史呢啊。”
师父嘿嘿一笑:“晓晓要听,没事儿闲聊呗。”
大姨擦了擦手:“你们爷俩唠吧,我去前屋了。”
大姨出门,师父又继续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又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