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镯子算的上是个古董确实没错,它的主人本是清末明初时候的一个戏子,唤做灵云儿。
这灵云儿年芳十六,也是个美人胚子,戏唱的也好,小小年纪就在戏班里面俨然名角一般的人了。
本是跟着班主十里八乡的流动演出赚个辛苦钱,那天搭台来到了蓝河镇。
这蓝河镇子现在早已经没有了,本来的位置就是在这八盘岭小河的上游。
那里有一吕姓的大户人家,这吕家老爷也算是个奇人,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穷的叮当乱响的主呢。
那年深秋的天气就已经冷的不行,这吕姥爷腹中没食儿,感觉自己就要饿死。
他正在炕上躺着等死,却听得外屋厨房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吕老爷不免心中觉得好笑,心里骂将起来:“我他娘的都要饿死了,你还想来偷我?
既然如此,爷今晚就有肉吃了。”
心想至此,身体也觉得有了力气,一个翻身,从炕上轱辘了起来。
顺手拿起来立在炕沿下的炉钩子,小心翼翼的进了厨房。
眼看着水缸边上一只大耗子还在那出出溜溜。
别说这吕老爷还真是手疾眼快的主,也可能是又想到了有肉可吃,一炉钩子刨在了那大耗子的身上。
那耗子吃痛,嗷的一声窜起来一人多高,这一下子,把那吕老爷也是吓了个激灵。
这一害怕,手上就松了劲儿,那大耗子落地也不停留,嗖的一下钻进了墙边的一个地洞。
吕老爷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洞口露着个炉钩子把手,还在那抖动呢。
伸手过去使劲往外拽了几下,却发现不知道是勾到了哪里,拔不出来一点。
这吕老爷也来了脾气,到嘴的肉是绝对不能放跑了的。
转身来到院里,倒腾了半天,才从一堆破烂里找出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锨和尖镐。
回了屋来,又试试那炉钩子还是纹丝不动,双手吐了口唾沫,抡起了尖镐。
刚几镐下去,哗啦一声,不料却漏出个大洞,洞口有脸盆大小,那炉钩子竟然出溜进了洞里。
吕老爷心下纳闷,回屋取来了蜡烛,趴在地上,举着蜡烛向洞内观瞧。
这老鼠洞竟跟其他的鼠洞不同,洞口虽小,洞内却是一个宽敞的整体。
借着蜡烛的光亮,吕老爷看的明白,整个洞子有水缸大小,不过是横过来的样子。
里面一堆一块的粮食陈列的整齐,花生玉米黄豆等等安排的井井有序。
唯独角落里一小堆儿黄灿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蜡烛一照还烁烁放光。
当下也不再多想,下了洞去,径直来到那小堆儿黄色东西的跟前。
定睛一看,吕老爷没抽过去,顿时觉得两腿发软,身上是哪哪都不好使了,直接瘫坐在了洞里。
缓了好半天,这才慢慢的爬将起来,用手捏起一个黄色的小豆子仔细观瞧,又放在嘴里用牙咬了一下。
跟他心里想的完全一样,这一小堆儿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黄金豆子。
从那以后,吕老爷陡然而富,置宅买地,娶妻纳妾自不必说。
只是这吕老爷大概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穷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有钱之后更加的爱钱恨穷,就爱看穷人,就爱让穷人更穷,同时搜罗金钱到自己的兜里。
因此,自打他富了起来,当地算是多了一个恶霸地主,平时那是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当天灵儿云的戏班在镇上唱戏演出,恰巧那吕家老爷外出办事回来。
坐在轿子里一眼就看上了台上唱戏的灵云儿。
撂下了轿帘回了家里,当晚便有两个家丁来到了戏班。
点名要那灵云儿去家里唱上一场,班主心知肚明这吕家没安好心,于是百般推脱,
那俩家丁见说不动这班主,对方又人多势众,便退回了吕家。
二家丁走后,班主恐怕这吕家再有后手,于是吩咐下去,连夜打包行李,马上动身出发换下一个地方。
众人正在打包收拾行头,院外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而近,片刻便来到了戏班驻地。
众人出了帐篷来看,外面早已灯火通明,有小二十人举着火把,为首的正是下午来班里的两个家丁。
见众人出了帐篷,那群人也并无二话,上来就打。
终究是戏班寡不敌众,班主被打成了重伤,这灵云儿也被绑了去吕家。
待恶家丁们走后,戏班驻地早已一片狼藉,众人来不及收拾,又赶忙找地方给班主治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灵云儿被抓到吕家,被直接送到了吕老爷的房间。
这吕老爷人老心不老,色心顿起,奈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把那灵云儿拨了个干净,折腾了半宿也没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