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尘这句话是将两人都骂进去了。
两人一脸尴尬,老者道:“并非少年郎想的那般,是杏儿受伤之后便丢了纳戒,而我......哎,都是我无能,才害得杏儿十年来每日受苦。”
麻木!
霍星尘在老者脸上看到了他对生活的麻木,对世间冷暖的麻木,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麻木。
霍星尘看向杏儿妇人,道:“每日您就这么缓慢排毒,终究不是个事,为何不寻求帮助?”
杏儿妇人比老者脸上出现的麻木更为明显,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对着屋顶发呆。
这间房子的屋顶正对着床,是房子中最好的一块屋顶,而其左边则是稻草切成的屋顶。
偶尔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想那最顶部的稻草随风而散一点点的减少,然后老者在一点点的添加下去。
霍星尘看杏儿妇人面容菱角分明而且眼睛上方额骨极为精致,想必以前也是个美人胚子。
既是有这样的容貌,那其身世绝不会差,怎么连这点毒素都无法排除体内。
毒素刚入侵身体的时候是最容易清楚,越是拖越是无法根除。
霍星尘道:“您就没有家人,我说的是在遇上这位叔叔之前。”
叔叔!
老者心中像是被敲击了一下,在他眼里,少年郎是一个不折不
扣的公子哥,身世一定高贵至极。
霍星尘居然叫了一声叔叔,这在灵族他们这些穷人身上是不曾多见的,向来他们都是受人排挤,在富人眼中皆是猪一般的存在。
杏儿妇人苦笑道:“都死了!”
霍星尘暗暗叹口气,在灵族如此复杂的环境下,对家人死去那种无助不是谁都能承受,杏儿妇人能撑到这个年纪不去报仇,当真应了那句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可惜,杏儿妇人现在不仅疾病缠身,也荒废了十年光阴,否则这十年她若是健健康康,修为不知会到达几何了。
霍星尘本不想问,但还是脱口道:“谁杀的?”
杏儿妇人眼眸放光,却又是一闪而过,但霍星尘确确实实是捕捉到了,只不知是否和他猜测的那般罢了。
杏儿妇人沉默许久,才淡淡道:“我生在灵族,家中还算殷实,双亲便将我投入一个世家门阀下做弟子,算下来我倒是还争气虽天赋不如人,但依旧勤勉。但世事难料,那家阀门被另一族群灭族,而我在那里过得并不如意,而且......”
说道这,杏儿妇人目露凶光,恨恨道:“若我有起来的那日,我一定要活剥了那人。”
看起来杏儿妇人在那族群受了辱没,为讨公道得罪了那个人
,然后惨遭灭门。
霍星尘猜测如此,估摸万变不离其中,从灵族现状便可窥视一二,那户星嵐还不是对户乐儿垂涎,都是一个道理。
“是谁?”霍星尘再次问道。
杏儿妇人凶光敛没,摇了摇头道:“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少年郎还能帮我杀了他不成?”
霍星尘将话题引开,不想这般正面与杏儿妇人讨论这件事,于是道:“我不敢说能治好您的病,但我可以保证您能站起来,甚至做一些粗活也不再话下,如果可能,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您还能如当初一样行走于灵族,行走于风云。”
杏儿妇人不是傻子,相比一些灵族人要聪明太多了,于是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杏儿妇人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因为她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身边的男人,也因为她早已将这个男人当做她一生的男人,所以她说了我们这个词。
霍星尘看了老者一眼,见他内心毫无波动,对此似乎已经习惯了杏儿妇人的言语。
不过两人相濡以沫十年,老者两次救杏儿妇人,杏儿妇人将心交给老者也无可厚非。
这是一种信赖。
霍星尘摸出一块令牌,道:“这里有快天成族的令牌。”
一块金色的令牌出现在两人眼前,老者急忙让霍星
尘收起,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请你进来的原因。”
霍星尘收起令牌,看向老者,这也是他不解的原因。
老者道:“少年郎以为现在的天城还是那个天城吗?以为天成族还是那个天成族吗?”
“不是,已经不是了。”
霍星尘皱眉,缓缓道:“将您知道的事一一和我说。”
老者道:“但我首先要知道你的身份,还有和大族主之间的关系。”
霍星尘道:“利益驱使,各取所需,我为寻秘而来,也为灵族一统而来。”
老者一脸惊骇,杏儿妇人亦是满脸骇然。
老者颤声道:“此事当真?”
霍星尘淡淡道:“为何有假?”
老者快步关上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