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闫娇挣扎着起床,路过某人的时候,愤愤地踩了他一脚,穿上绣鞋走到梳妆台前。
狗男人,新婚夜都是装的,什么温柔体贴都是装的,都到了子时还不休息,她身上一堆被他掐出来的印子,她的手腕更是被他抓出了淤青。
她在挑选今天要戴的首饰,再将慕灵喊进来替她梳头,杜怀远并不允许婢女进入内间。
进一个慕灵都耷拉着脸,要是按她平日的习惯,放婢女们进来,还不得是婢女遭殃。
杜怀远被闫娇那一脚蹬醒,见闫娇只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他皱眉,拿下搭在衣桁上的外衣,披到闫娇肩上,闫娇不想搭理他。
杜怀远拿起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替她梳起了头发,她拍开杜怀远的手,她现在不想看见他的手,“脏死了,别摸我头发。”
“可是,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他凑近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细说,有些委屈,“而且我昨晚就被你按着洗了好多遍手。”
闫娇转过身子喊慕灵替她梳妆,并未应声,只专心挑选镯子。
“这个镯子如何?”杜怀远拿起妆匣内的金镶龙游凤镯,放在闫娇眼前,见闫娇反手选了一旁的碧玺福寿镯,他并未气馁,毕竟昨晚是他做得过分点。
寿安宫
福王太妃跟几位诰命夫人来到太后面前,望着坐在左下首的皇后,脸色慌乱,依次对太后、闫娇行完礼后。
站在那里吞吞吐吐半天,一个人也没憋出一句话,又不肯入座,福王太妃看着太后,焦急之色溢于脸上,太后却装作看不到,让她们入座。
刚坐下的福王妃跟诰命夫人听到闫娇笑吟吟地问道:“福王太妃与几位老夫人是来陪母后解闷的么?竟聚得这般齐!”
她们顿时感到如坐针毡,东扯西扯就是不敢说她们是来告状的。
坐在右下首的福王妃坐不住了,她的两个女儿昨天到正房央她准她们出府,她以为两个女儿是想要出去逛首饰铺子,就放了她们出去。
这两个糟心的女儿哟,按品大妆不声不响地到皇宫递牌子,向皇后自荐当女夫子去了。
昨儿回来跟她说还想到地方当女夫子,连京城都没出过,哪里敢放她们两个独自出去。
福王太妃望向对面的闫娇,起身向她行了礼,却未站起来,“娘娘,安平与延平,小孩家家的,怎能担得起女夫子之名?还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闫娇将福王太妃扶起来,“王婶这话说的,安平与延平能拿到弘乐书院的令牌,自然有资格担得起,若是不愿,让她们姐妹亲自将令牌送回本宫手里。”
“是。”
福王太妃无奈,她们若是愿意归还,她又怎会厚着脸皮进宫求皇后收回成命呢?
“王婶若是不放心,何不跟着安平与延平一同前往呢?”
福王太妃虽然是太妃,但是并未上了年纪,未到四十,她跟过去,说不定还会多出几个夫子呢。
福王太妃一愣,她跟过去?一开始觉得有些荒谬,细细想来,也是不错。
现任福王妃也就是她的儿媳,跟她的关系并不融洽,她的儿子也偏向他媳妇,整日拉偏架,对她多有埋怨。
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被福王妃打理得不错,不用她忧心,索性她跟着两个女儿到地方,也不必担忧女儿的安危,就当散散心。
福王太妃想清楚后,不好意思地看向闫娇,回到座位上,与太后闲聊起来。
其余的命妇见福王太妃岔开话题,心里暗自着急,闫娇见状向太后告退,将场地留给她们发挥,她到寿安宫后面的长乐殿找杜姒姒。
杜姒姒得了一个差事儿,正是新鲜的时候,闫娇进来时正在纸上涂涂写写,闫娇走进来都没发现。
她一抬头见闫娇站在她对面,手中的毛笔不受控制地往纸上滴了一滴墨。
“皇嫂,你来啦?”杜姒姒在闫娇成婚以后就改口叫皇嫂了。
“我来看看你。”
闫娇在杜姒姒旁边坐下,小声地告诉她寿安宫发生的事情。
“母后肯定不会搭理她们的,昨天我回来跟母后说了我要出宫主理这件事,求她给我出宫令牌,母后一下子就给了呢。”之前她每次向太后讨要出宫令牌都不给。
…………
闫娇在长乐殿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后就派她身边的嬷嬷请她跟杜姒姒过去。
见姑嫂二人过来,太后坐于上首,让二人落座。
“弘乐书院的事情,哀家已经知晓,这是件好事,你们放手就做就是,不必理会旁人的闲话,只要不半途而废。”
说到最后一句,太后的目光在杜姒姒脸上停留了许久。
“母后所言,儿臣定会竭力完成此事,不负母后的期望。”
随后,她们谈论起了弘乐书院的准备事项,太后还提了几个建议,全然未提到那些命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