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喊一两句也无人说什么的……”
对方淡淡地道:“你别想出门了。”
信使循声看了过去。
少年阿郎一袭简单样式的青葱儒衫,腰间佩带香囊等零碎物件,其中最显目的便是那枚桃红文心花押,印纽更是非常少见的麦穗造型。这名少年阿郎身形虽然单薄,但站姿笔挺,在那名衣衫不整、浑身臭汗的小少年衬托下,别有一番儒雅随意风流。
眉眼精致温和,面貌秀气雅致。
信使嘀咕:“长得怪好看的……”
不都说河尹郡是穷山恶水么?
养出来的人也多是歪瓜裂枣。
虽说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少有长得很丑的,但昨日那名叫白少玄的俊秀阿郎、相貌秾丽的郡守沈君、这位秀气少年郎……光从外表来看,俱是顾盼神飞的妙人。
这河尹也称得上鸾翔凤集之地了。
信使正欲离去。
他想在浮姑城到处转一转,打发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治所官署打听情况。
虽然沈君说“至多两天”,但信使多等一个时辰也会心慌,担心鲁下郡守不住。
他需要找点事情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结果刚转身就被人注意到。
那名佩戴桃红文心花押的少年阿郎径直向他走来,信使也跟着停下脚步,行礼又主动报上家门,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少年阿郎还礼:“使者可有想去的去处?”
他问:“小郎是?”
小郎温和地笑了笑,自报家门:“主公帐下僚属林风,使者唤我‘令德’便好。”
“令德兄弟,幸会幸会。”
屠·小小少年·荣:“……”
果然,这世上总不缺睁眼瞎的。
人家看脸认性别,武胆武者/文心文士全看武胆虎符和文心花押。
唉,自己何时才能凝聚武胆呢?
屠荣理好摔跤弄乱的衣襟:“师妹……啊不师弟,这就是昨日来的鲁下郡使者?”
林风:“再喊一句师妹就禁言夺声。”
屠荣:“……”
信使道:“这位小郎也是沈君帐下?”
屠荣挠挠脸。
他道:“也不算是吧,我还没凝聚武胆呢,但我老师是沈君帐下功曹……所以,我勉强也能算是?使者,鲁下郡的贼人是不是很多?多少人?几千还是一两万?”
在屠荣看来,这已经是很大规模了。
信使嘴角扯了扯:“有几万号人……”
如果只是几千一万也用不着求援了。
屠荣惊讶地微睁嘴巴。
林风道:“听到了没有?几万号人呢,莫说老师不可能同意,即便老师同意了,主公也不会同意你跟着去送死。将你丢去后勤做炊事,还嫌你能吃走不快呢。”
屠荣委屈地瘪了瘪嘴。
“师妹妹——”
信使并未因此怀疑林风性别,只道这对师兄弟关系可真好,很快他就感觉到天地之气一颤,少年嘴巴紧闭,一脸的不可置信。
信使:“……”
师兄弟关系是好,但下手也狠。
林风文气不多,禁言夺声也不熟练。
因此屠荣几息过后就自由了。
他气得想跺脚。
偏偏又不能发作。
因为林风的禁言夺声是自家主公手把手教导的,主公还特地叮嘱林风——吵不过人就强行闭麦,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事儿连自家老师褚曜都不能阻拦。
林风还未学完“文心文士基础十则”这种入门常识,便已经能掌控“禁言夺声”,禁言最多的还是屠荣。因为林风暂时没能力禁言其他人,只能拿师兄当练习对象。
信使哑然失笑。
林风算算时间,拉人出去的共叔都尉也快回来:“还有事,师兄先陪使者。”
屠荣挥挥手:“你忙去吧。”
果不其然,林风前脚抵达营地,共叔武和赵奉后脚拉着一群新兵回来。
“令德怎么来了?”
林风行礼:“见过都尉。”
她是来送文书的。
关于这个月的军需开支预算。
因为临时多了驰援鲁下郡的事儿,第一次拨的粮草自然远远不足,林风便奉了自家老师的命令来跟共叔武交涉,双方核实好预算,官署那边也好拨款过来。
随时都要出发,耽误不得。
共叔武这边已经弄好。
他这几日忙着募兵练兵,这些军务琐事还是他的副手白素帮忙搞的。
林风迅速心算了一下数目,并无出入。
她迅速合拢竹简,行礼告退。
赵奉看着林风远去仍觉得很神奇。
比骤然知道白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