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二哥晁廉告诉过他,沉君的坐骑是骡子。
如今智窍打开,更分得清了。
沉棠:“……”
胯下的摩托也似有所感,扭头冲沉棠眨眼,仿佛在说——咋了?你不满意老娘?
沉棠自然是摇头否认三连。
她不是,她没有,不是她!
黄烈盟主却婉拒了这名武将的请战。
武将气道:“末将自知不是对手,但愿意以命相搏,替诸君消耗他的武气和体力!”
他不是感觉不到蒋傲的危险。
但蒋傲都骑脸羞辱了,这还能忍?
他愿意用他的命,给第二场争取击杀蒋傲雪耻的机会!要不说武胆武者脾气大,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家是真的一点儿不怕死,送死也送得大义凛然!
黄烈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作为盟主需要权衡利弊。
应下斗将,还是放弃斗将直接进攻。
朝黎关一方没了天险依仗,虽说有个实力莫测的蒋傲坐镇,但他只带出来十万兵。跟郑乔精锐相比,己方顶尖战力不足,斗将很吃亏,应下斗将便是白白给对方送士气增幅。两军直接开战,己方顶尖战力可出面牵制蒋傲,大军人数优势才能出来!
但斗将的话……
胜过公西仇一筹的沉棠,谷仁帐下的少冲,这俩人碰上蒋傲不是不能打。若能开战之前就将蒋傲杀了,朝黎关一方群龙无首,士气势必大受打击,同样有利于己方。
特别是沉棠,他尤为在意!
黄烈与一众盟友还未选择哪一条,蒋傲进一步嘲讽,每一句都精准踩雷。他见联军阵中没出来一个大活人,哈哈大笑着说起一桩往事:“听说你们的盟主,他姓黄?叫什么黄烈来着吧?发达之前不过是个赤脚铃医?这倒是让本将军想起一桩往事。”
沉棠吐槽:“他还讲起故事了?”
借着羞辱盟主黄烈来羞辱整个联军?
事实证明,蒋傲的做法比她以为的更下作,因为蒋傲讲述的故事是一次由他统兵执行的屠城行动!屠城不为杀戮,根本目的是为了敛财,更是上位者对跟随自己东征西讨兵将的大方嘉奖!财富、女人全都在城中,几个女人,多少财富都看个人本事。
抢钱抢粮抢女人,谁抢到就归谁。
谁让军饷太少,不足以兵将去卖命。
其结果便是——
刳腹绝肠,以泽量尸。
尸横遍野,流血千里。
黄烈的妻子儿女就在城中。
蒋傲嘲笑:“听闻黄盟主发妻是个乡野女人?生出来的儿子资质平庸,女儿亦是相貌平平?可惜,事先不知是黄盟主的妻儿子女,被我帐下那些鲁莽军士享用了。”
这下子,盟军更是炸开了锅。
悲愤请战的武将一个接一个。
“盟主,让末将去杀了他!”
“末将请战!”
“末将也是!”
朝黎关一方。
原先魏寿看蒋傲的眼神还是看个作死的人,如今就是看一具尸体了。见过上赶着找骂的,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阎王爷都拦不住他。鄙夷道:“吾羞与畜生为伍!”
一般情况,武胆武者不会将事情做这么绝。两军对垒若俘虏对方老小,不是善待就是放了。因为风水轮流转,谁也不知道同样的遭遇有一天会不会降临在自家身上。
做人留一线,也是为血亲积阴德。
蒋傲破坏了规矩,必不得好死!
“叫阵之人户口本就一页吗?”饶是对黄烈有所提防的沉棠,也不忍听下去,羞辱人有很多种法子,这个蒋傲用了最贱的!
他的羞辱真能打压联军?
确定不是让联军悲愤之下拧成一股绳?
这时,黄烈帐下主骑,一员身着雪白武铠的年轻将领出列。观其样貌,貌似二十来许,但萦绕周身的武气与浑身气度,不似这个年纪能有的。此人刚走出来,连沉棠也为之眼前一亮——此人相貌俊极,与走异域叛逆风的公西仇相比,也丝毫不差什么。
他沉声道:“主公,末将请战!”
站在黄烈身边的玄衣武者也动了动足尖,却被黄烈抬手压下。哪怕他心中的愤怒和杀意早就犹如喷涌火山,一发不可收拾,面上却无多少情绪:“黄烈不才,人至中年,以下人之才,中人之姿,欲举上人之事。搁在俗世眼中确实不自量力,但——”
他起身冲联军众人深深作了一揖,深吸一口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暴主德不配位,为何不能被他踩在脚下的草芥拉下马!这王座,谁都坐得,唯独他坐不得!”
“说得好!”出声的是谷仁三弟,他的父母双亲、妻子儿女同样惨死郑乔兵马屠刀之下,最能理解黄烈此刻的心情,他拍着胸甲铿锵有力道,“吾等草芥,亦有屠龙之心!叫阵那贼子,管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