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沉棠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斜眼蔑视陶言:“呵呵,孝子贤孙也开始对你祖宗的口袋指指点点了?你祖宗我就是带进棺材,也轮不到你占半点儿便宜。不想你那豆芽菜再被踹,闭上你的后庭花。”
陶言铁青着脸死死盯着沉棠。
但他这次不敢继续挑衅。
被个脑子有病的傻子打了也是白打。
让沉棠没想到的是,她以为三个盟友都会冷眼旁观,谁知钱邕竟是第一个伸出援手。当然,他没出粮——钱邕这些年都是依附同窗章贺,章贺出粮出钱接地盘,他帮着对方打仗——基本是有一顿吃一顿,吃了上顿愁下顿。不过,他手头还是有些人的。
派人过来打个下手没啥问题。
沉棠狐疑又警惕地看着他。
钱邕咧了咧嘴,道:“沉君这般提防作甚?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是人,其他人都是畜牲了。只是,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沉君做这种事情是吃力不讨好,得不到回报的。”
意识到钱邕没啥恶意,沉棠也难得放下戒备,澹声回应:“他们活着就是回报。”
钱邕一拍大腿,喟叹道:“真该让章永庆过来瞧瞧,活着的大圣人是什么模样。”
沉棠以为他在阴阳怪气,不想理会。
谁知钱邕还主动解释:“老夫这话没什么恶意,夸你,真的。咱们两家关系虽然不好,但老夫也得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平生不服哪个,就服你沉幼梨这份心性。”
钱邕本来不想插手。
但看到沉棠不仅会说还实实在在去做,便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干看着多尴尬。
他拿不出粮,出个人也行。
末了,他还想问沉棠一个问题。
钱邕憋在心里很久了。
“沉君竟是没一点儿世俗欲望吗?”
沉棠:“???”
这个问题有些危险哦。
幸好钱邕之后的话让话题朝着正常方向:“人活一世,或为功名利禄,或为香车宝马,或为美人红袖添香……沉君对自己似乎过于寡欲苛刻了,这实在是不像个人。”
沉棠沉默了一会儿。
幽怨道:“其实我很爱钱。”
钱邕恍忽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爱钱?”
沉棠无奈道:“奈何是破财的命格。”
任谁摊上这么群废主公的奇葩文士,也会四大皆空的。她除了寡欲,还能怎么着?奈何她的实话,落在钱邕耳中却成了敷衍借口。他也没有将沉棠的回答放在心上。
待钱邕离去,沉棠扭头跟顾池滴咕。
“我怎么感觉钱叔和在勾引我?”
这男人在故意示好,想勾起她的注意?
顾池选择性忽略,提取关键信息:“他就是在向主公示好,试图修缮两家关系。钱叔和跟章永庆关系微妙。两人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矛盾频频。章永庆想要甩掉钱叔和这个累赘,他可不就得物色物色下家?倘若主公能接纳他,再好不过……”
钱邕最想要一块自己的地盘,扎根经营,奈何在看似软柿子的沉棠这边踢到铁板,元气大伤。他继续参加屠龙局也是为了趁机谋一立足之地,只是当下希望渺茫。
既然不能自立,那就继续挂靠。
挂靠章贺是挂,挂靠沉棠也是挂。
哪怕有仇,只要沉棠人品经得起考验,于钱邕而言也是个保障。只是对旁人而言,钱邕的亲近或许是好事儿,但沉棠的地盘本就不多,匀不出多余的给钱邕。若接受钱邕,她这边儿还得出钱出粮,性价比低。
于是,沉棠当自己不知此事。
但也没有回绝钱邕的示好。
少个敌人总归是好事。
章贺没有给沉棠太多时间善后,打仗讲的是一个兵贵神速,趁着士气正旺盛,一鼓作气再下一城。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进攻目的地上演着似曾相识的戏码,城中只余老弱,不见青壮,不见食物。章贺道:“敌人用心险恶,故意用此招消耗吾等粮草。”
具体来说——
被消耗的只有沉棠一家。
陶言故意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战机不可耽误,吾等应尽快与盟主他们会师,集合兵力攻打乾州。莫要因小失大才是。”
沉棠这几日都不曾安睡。
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就是脾气也躁:“你这是入了蚕室挨了一刀吗?说话尖酸刻薄,混入内监之中,还真分不清谁是真太监,谁是假太监。还是说——全是真太监?”
因为陶言屡屡犯贱,沉棠现在听到他声音就下意识反胃,不待对方反驳就移开眼。
她愈是无视,陶言愈是恼恨。回去与夫人谋划,眼珠子一转便萌生了一个主意。
“陶慎语这个小人,哼,狗改不了吃屎。”一想到祖父和父亲的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