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爬向门缝,试图钻进去。它们黑黢黢一团,像毛线球被剪开无数线头,四下分散着拼命爬行。
一条条一根根,细密的往屋内钻去。
妹妹不甘的怒吼两声,她的声线都在颤抖,听起来压抑可怖。
任悠悠漫不经心的拧了拧门把手,发现竟然从内部无法打开了。
她猜想,当下可能是需要触发什么,要不就是需要继续自己的人设走剧情才能开门。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思路。
还能触发什么呢?
目前已知的公有人物都已经挨个认识了,无非就是身材还不错的李国庆、门口这个便宜妹妹和客厅那个蠢比老公。
公有信息一,已知客厅卧室面积风格一致,人设剧情场景建筑无明显bug,且次卧风格迥异,落灰很厚,房间格局奇怪,也不符合建筑学上的风水布局,目前存疑。
公有信息二,已知便宜妹妹和老公互相认识,暂定“家庭”成员关系成立。可如果“我”和老公以及妹妹是一家人,那么李国庆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以什么身份参与进来的呢?
如果“家庭”关系不成立,那妹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老公说的话是真的?
按妹妹的说法,老公去世,“我萎靡不振,所以接她来陪自己,好走出伤心期。
按老公的说法,是妹妹丧心病狂,企图杀害“我”,而他是特地赶来救“我”的。
想到这里,任悠悠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敏锐的捕捉到,认真思考。
如果,两个人讲的都是真的呢?
又或者,两个人都是假的……
她不经意间低头沉思,眼角余光瞥到什么东西在动。
定睛一瞧,嚯?
钢丝球成精了?
乌漆嘛黑一团,像哑光的钢丝球在被无形的手滚来滚去。
仔细看去,其中有几只虫子已经被挤压成扁平状,隐隐透露着诡异的生命力在向她拱起身体慢吞吞挪过来。
任悠悠顿时汗毛耸立,一蹦三尺高!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这什么玩意儿收回去。”她颤抖着声音威胁道。
她不怕鬼不怕神,让她跟老虎比划两下都行,就是不能看见这种软体恶心的东西。
门外的妹妹没有回应,更多的虫子通过门缝想要爬进来。
任悠悠头皮发麻,她控制不住恐慌的心情,大声喊:“我可警告过你了,万一出现什么不可预估现象你别怪我没吱声。”
突然,“咔哒”一声。
门开了。
她保持着嫌恶的表情看去,妹妹像个清朝阿哥一样站在门口,阴恻恻的盯着地面上。
身后,李连夜闻声赶来。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妹妹的新发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头发不错,真时髦!”
妹妹终于有了反应,她猛的转过身面对着李连夜,脸色很不好看。
李连夜以为是他夸的不到位,仔细打量片刻,再次真诚的开口:“你看这发型,多光滑;你看这头皮,多亮,跟磨砂纸蹭过似的;
你看看这发际线和大额头,嘿,晚上都不用开灯,就把你拎月亮底下站着,门岗大爷都一准儿起床问一句:‘今儿怎么亮这么早啊’!”
他越说越上劲儿,妹妹的脸色从铁青已经转为了黑色,眼瞅就要爆发。
没眼力见儿的李连夜看了,一拍手,扬起头冲任悠悠惊奇道:“哟,你看你妹妹,还会变脸绝活儿呢!”
任悠悠脸色也不比妹妹好到哪儿去,眼瞅地上的虫子越来越多,距离她越来越近,她颤颤巍巍的抄起妹妹行李箱里的拖鞋,闭着眼睛发疯一般的在地上拍打。
一边吱哇乱叫,一边将地板打的咚咚直响。
旁边的李连夜看的是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耳鸣都不知道是因为哪种原因。
团成一团的虫子堆被她打的四分五裂,飞溅起的虫子残骸混合着莫名的液体粘在她的脸上,显得她像个食人的恶魔。
她因为过于恐惧,控制不住的击打地板上残存的虫子。每拍一下,她都能通过拖鞋底清晰的感知到碾碎虫子那坚硬外壳后的奇异手感。
恶心,且想吐。
最后,她看着没剩几个的虫子终于停下手,干呕几声,把拖鞋扔给了妹妹。
“这点小玩意儿给我恶心透了。”
见妹妹瞪她,她摸摸鼻子,“不就用下你的趿拉板子吗,回头你穿姐的,姐那鞋你就穿,就淘气吧,不用心疼,十块钱两双呢。”
“谁汤姆稀罕你趿拉板儿啊,你咋不用你鞋打呢,光逮我一人欺负呗?”
妹妹实在没忍住,委屈的控诉。
任悠悠一听,妥了。
别的暂时不用分析,她这便宜妹妹的口音反正是跟她一致,随她了。
旁边的李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