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阳荣说的这一段话,直接就正中祁文彬的下怀。
他现在缺钱缺的很,如果要是让这个小子出去打工,一年下来也够自己花一段时间。
总比在这浪费时间强。
祁时鸣忍无可忍,目光转移到倪阳荣身上。
“因为这是学院,所以我才会对你留下几分好面子,如果这要是在外面的话,我分分钟给你一拳。”
“尊师重道是美德,如果真要忍无可忍的话,我想我也会动手。”
“了解我家的情况吗?你就在这里逼逼歪歪?我最近有没有天赋,还用得着你来说?你现在是我的教练吗?”
倪阳荣眼轱辘子一转,强行强词夺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祁时鸣冷笑道:“不是为了我好,你心里面清楚!”
祁时鸣目光又转移祁文彬身上。
“之前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我想现在开始我跟你谈这些也无所谓。”
“稍后我直接带着你去派出所,我们两个分家行动。家里面的全部东西我都不会要一分,但是同样在你没有退休之前,你也别想从我身上拿走一分钱。”
“我究竟为什么会来这个学院里面上学,我想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而且你别说你供着我读大学什么的,从我上大学到现在,你给过我一分钱吗?你哪一次不是过来学校里面闹得人尽不堪,来问我要钱?”
“不好意思,我之前确实受伤了,身上的存款花的一分不剩,并且我打算将来全身心都投入到训练当中。吃饭的问题,我会到学校食堂边打工边吃饭。”
“你也别指望我能趁着课余的功夫去给你赚些赌博用的钱。我告诉你,不可能!”
原主因为出生在偏小的村落里,他从小骨子里面被教育着愚孝。
外加上他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每一次在祁文彬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尽可能的顺应着祁文彬。
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从而让自己丢人。
可是他却忘了,他一步一步的忍让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得到的只不过是对方变本加厉的索取。
祁时鸣也不介意直接当众说开。
“而且我平常吃的什么饭,乱花什么钱,我想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也清楚。”
“我连一双鞋都不会舍得买,我想念个书,而且是靠着我自己赚的钱,怎么了?”
祁时鸣对待这种不要脸的人,从来都是干脆利索。
这番话说出口,祁文彬如今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于千兰目光微微沉下。
她倒是没想到,原来,在这期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祁时鸣这一会儿说完了,然后他转头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别看了,还是尽快去吃饭吧!”
“该干什么干什么,耽误大家训练,真的很不好意思。”
祁时鸣之前受伤的事情,只要在操场上经常遛弯的人都知道。
而且这个少年脚上穿着的运动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抛弃家里面人不管不顾的类型。
“我感觉,祁时鸣好像还挺惨的。之前训练老是迟到,我估摸着也有参加工作,要给自己打工赚钱的原因。”
“何止是惨呀,我感觉他跟个土窝窝里面生出来的一样。没人疼,没人爱,地里面的小白菜。”
“不过他确实也挺努力的,你瞧瞧他刚才训练那么长时间,压根就没有休息。”
“感觉他和之前不太一样,但是我又说不出来是哪不一样。”
一群人小声的嘀嘀咕咕,但是很快,人群就逐渐散去。
毕竟少年都不希望他们站在这里看热闹,他们也要卖这个面子,维护一下成年人之间可怜的自尊。
然而,就在这时。
忽然有一个学生又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教练,教练不好了!”
倪阳荣这会儿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心情正不大舒服。
“什么事啊,居然能够把你给急成这个样子,慢慢说,没看见这里人这么多吗?”
那个学生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说道:“余睿识他爸妈来学院里面找事!说是要好好追究一下之前受伤的责任,并且让我把祁时鸣和他家长全部都叫过去。”
余睿识就是那天被打掉两个牙的板寸少年。
那一次挨的是真的重在医院里面,伤了那么长时间才回学校。
如今得知罪魁祸首已经重新回到学院里面,那这家长肯定也不愿意。
立马就过来跟着找事。
“要找的人就在那儿,正好把他家长叫过来一起解决了呗,如今也不用劳烦这两位再走了。”
倪阳荣原本憋屈的心情,随着这句话而瞬间变得开朗不少。
余睿识的爸妈可不是一个好纠缠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