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换好衣服,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检查了一下身上,才发现大腿外测好大一片淤青,还有腰臀的位置,都是一片青紫。
时间越长越疼。
她打电话跟前台要了一点跌打的喷剂,顺便叫了份简餐,准备自己先揉一揉,等明天看看情况。
陈超给她留的是一个高档套房,没多大,但是胜在需要的东西都一应俱全,景苒把衣服都洗了,穿了件宽松的睡袍在屋里等,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房门就被敲响。
她放下手机去开门,原以为会是服务员,但是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景苒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反手关门。
但门还没抵到边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抵住了门边。
景苒在里面使了吃奶的劲儿都关不上,还扯得身上的淤伤好疼,索性放弃了,整个人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大哥,很晚了,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薄展琛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头发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跟平日里的慵懒没什么两样,但是此时的薄展琛身上没有白日里的凌冽,反而松散得像是邻家大哥一样,莫名年轻了好几岁。
他抬起手上挂着的塑料袋,“这是你要的吧?”
景苒看了一眼透明的袋子,瞧见里面是跌打酒,顿时皱眉,“薄总什么时候还兼职酒店服务员呢?”
她叫的是客房服务,怎么变成薄展琛来送东西。
薄展琛听出她话里的刺,嗤笑出声,心里暗道小没良心,过了河就拆桥。
不过,他也没跟她计较,目光上下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哪儿伤了?”
景苒当然不会蠢到把自己受伤的位置告诉给薄展琛听。
果断摇头,“没有。我脚累,拿来揉脚。”
薄展琛看她一脸防备的样子,顿时就气笑了,“哪疼?我帮你揉。”
景苒下意识退后一步,“不用。”
薄展琛就趁着这点空隙,直接踢开门,侧身进来,又反手合上房门,“怎么不用?今天整个滑雪场的人看着我跟你上山,上面的工作人员又看着我背着你下山的,你要是受了伤,回头跑回去报警,我还是第一责任人。到时候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找谁伸冤去?”
景苒直觉他是来者不善,却没想到这人这么厚脸皮,“这么晚,让人家看见你来我房间也不合适。你还是出去吧,我就算受伤也不会扯到你身上,更不会报警。”
末了,还补了一句,“救命还是要命,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薄展琛就想起来自己在半山腰被陈超截胡的事情,她当着陈超的面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生怕陈超误会一点。
谁不知道陈超跟薄嘉木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怕陈超误会,就是怕薄嘉木误会。
薄展琛心口像是被掐着,那股子酸涩从血管里一路窜到了头顶,脸色都跟着冷沉了下来,“你是怕人家看见,还是等的不是服务员?”
景苒也不知道薄展琛好好的又发什么神经,“什么叫我等的不是服务员?不然我等谁?”
回廊的空间不算大,景苒本就是贴墙站着。
薄展琛单手撑着墙,就轻轻松松把她困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不得问你吗?你等的谁?陈超?薄嘉木?”
景苒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噎死。
火气从脚底蹭蹭往上窜。
合着他是觉得她找陈超,就是为了跟人家发生那种关系,然后去换景氏的订单是吗?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有了利益,就能随便出卖身体的女人?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景苒也不是没哄过,但是这一天的惊吓,浑身上下都闷闷的疼,焦虑、恼火如今都集中在了一起,景苒就是泥巴做的,也有了脾气。
不想哄了。
她直直地盯着薄展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等谁,跟薄总有什么关系呢?您以什么身份管我?未来大伯哥?还是一个把我当情妇养的情夫?”
这两个都是不什么光彩的称呼,薄展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
景苒伸手直接把面前的男人推开,“你走吧。薄展琛,我不欠你的。薄嘉木我自己能搞定,薄家的项目你也可以换人。”她回头,失望地看了一眼薄展琛,“之前您说的确实没有错,这世上从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过,也确实多一个人,地球不会爆炸。”
她这辈子,只想要景家一家平安。
只要没人来伤他们,什么仇什么恨,都可以靠边放一放的。
薄展琛之所以会对她有这样的想法,无非是觉得她还对薄嘉木怀抱希望,甚至恨之入骨。
可如果薄嘉木能不要打扰她的生活,而不是随时随地都在膈应她,她现在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景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眼睫,整个人看起来低迷昏沉了好几个度,“之前确实是我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