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珍意识到景珩想说什么,嘴比心快,立刻开口打断了景珩的话,“景珩呀,这件事,毕竟是两家联姻的大事。还是父母谈比较好。”
联姻两个字,她咬得尤其重。
明显是在提醒景珩,现在是联姻,要是真散伙了,就是跟薄家闹掰,景家拿什么承受薄家的报复?
景珩明显地感觉到女人语气里的威胁,心里冷笑,面色却是八风不动,“伯母不用担心,我们家素来民主,不管是联姻还是为爱结婚,父母都会征求我们的意见。不像您,处处操心,但你问过薄二少愿意吗?”
“嘉木当然是愿意的。”裴淑珍忙道。
景珩一针见血,“那他怎么还能在外面弄出一个又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回去?是准备我妹妹去给你们做大房,让他享受齐人之乐?你们薄家的家风,未免太开放了一点。国家都尝到一夫一妻制了,你们的家产还要给私生子分一点。”
“你!”裴淑珍想辩驳,但是薄嘉木那些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根本无从分辨。
“还有,想来你们应该不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住院,又经历了什么?”景珩不带感情地看向薄老爷子,“您应该在家里好好问过薄嘉木,我母亲中风那天,他到底给她打电话说了什么,刺激道她,才害得她住院?”
“这期间,为了让我妹妹妥协结婚,又做了哪些腌臜事儿。”
“这些事我不拿出来说,也是因为两家还算有交情。景苒也确实跟薄嘉木订过婚,说多了别人以为我妹妹眼瞎。但您要看,我多的是证据给您看。”景珩察觉到薄老爷子身上寒意,但是半点也不惧怕。
如果,景家的一切都是靠景苒委曲求全才能达成,那这荣华富贵,不要也罢。
“爷爷在世的时候最疼我妹妹,这亲要是结了,我怕半夜睡醒了,他老人家都要入梦打我一顿。”
这话,明显是说给薄老爷子听。
拐着玩儿骂薄家教养不好呢。
之前还因为薄老爷子是长辈给几分薄面,但见薄老爷子也是恩威并济,并不准备理会别人的想法,只想把自家孙子想要的,都住在手心,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人,即便是老了,也不会变得善良。
薄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更觉得脸上无光。
也不知道薄家造了什么孽,养出薄嘉木这样的东西!
虽然料到结果不会很好,却没想到景家这小子这么刚,冷眼扫了边上不知分寸的裴淑珍和薄嘉木一眼,“来之前,你们可没说你们又做了什么。”
裴淑珍急了,“爸,这是他们想退亲的借口,嘉木这阵子都老老实实在家,您是看见的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薄老爷子看她这个表情和薄嘉木一声不吭的样子就知道,景珩说的怕是真的。
心口顿时一冷。
不仅是失望,还有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被骗,被蒙在鼓里的火。
他在商场叱咤风云半辈子,如今却是被自己的儿媳和孙子拿捏在手里挡枪使。
合着他之前跟裴淑珍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可到底,这是薄家人,薄老爷子也不好在人家开庭审,咬牙道,“这事,回去再说。”他被气的手颤抖,撑着沙发靠背起身,只觉得老脸丢尽了,一刻也不能停留。
只是他颤巍巍的,起身的瞬间险些又摔回去。
薄嘉木赶紧上来搀扶。
薄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一把甩开他,低声呵斥道,“还不滚回家,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
薄嘉木心里不服气。
凭什么景苒自己不干净,他都上门来求娶,她还端着个架子,还惹到老爷子头上,不管不顾脱口道,“是,我是做了不对的事,景苒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们怎么不去问问她,她还干净吗?一个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滚过的贱……”
“啪!”
“砰!”
没等薄嘉木一句话说完,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这次,是薄老爷子亲自动的手。
力道显然不轻,薄嘉木又站得近,脚下没站稳,直接摔在茶几上,额头磕到了桌角,瞬间就破皮了,鲜血冒出来。
裴淑珍哪里见得这种场面,赶忙扑上去,伸手去捂薄嘉木额头上的伤口,语气里带着责怪,“爸?您怎么在这……”
薄老爷子居高临下,身上自带威压,“你也知道丢人?”
丢人丢到别人家就算了,他的脸,薄家的脸,统统丢的干净。
裴淑珍半跪着,对上薄老爷子清冷的眼神,根本不敢吭声,汹涌到嘴边的话硬是吞回去,只能去管薄嘉木额头上的伤口。
薄老爷子却是半点不心疼,只有失望,“老陈,送他们回去。”
“稍等。”这时,景家别墅的楼梯转角,传来景苒的声音,“爷爷。”
薄老爷子顿住脚步,回头看过来,瞧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