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漫不经心垂了垂眼皮，声音温吞，“只是有些账要和你清算。”
她思索了几秒，微笑，“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垃圾。”
坐在对面的路寒诧异地抬了抬眼。
没想到这个纤弱的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
场馆里，观众席的吵闹声愈演愈烈。
“赶紧下去吧，主办方就让这么一个瞎子胡闹吗？”
“呵呵，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NHSC的权威性了！”
“一个女的，还是个瞎子，怎么拿到NHSC入场券的？这不是耍我们玩儿吗？”
“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笑话出来。”
除了黑客女王鸢，男性hacker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主导地位。
就像只有男生才能学好数理化这样的悖论，这是一种天然的偏见。
而姜杳的存在——
天生是为了打破这一偏见。
或者说，是这个世界对所有女性的偏见。
对于潮水般涌来的恶意和诋毁，姜杳眉眼静静低垂。
“真是愚蠢的一群人。”姜杳淡淡说，唇角翘起了一丝讥诮的弧度，“不过，并不难理解。”
系统没听明白，“宿主什么意思？”
姜杳：“无能者才会嘲讽别人无能。”
少女声音温柔，优雅，却叫人冷不丁的头皮发麻。
路寒听到少女的呢喃。
他一怔，心头掠起一股怪异的熟悉感。
她的说话语气——
很像鸢。
传说中的黑客女王。
不过那位，已经消失很久了。
他这次来参加NHSC比赛，也是为了鸢。
自从鸢在hacker网站上线，路寒立马锁定了鸢的IP地址，不过他突破不了鸢的信息网，只能大致判断出鸢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京市。
路寒盯着姜杳看了几秒，失望地垂眼。
她不是鸢。
比赛很快开始。
第一场比赛内容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黑掉主办方提供的网站。
这是hacker擅长的领域。
白纤楚信心满满地点开主办方提供的网址。
一进去，网站里第一条就是悬赏令。
#刺杀鸢悬赏十亿美金#
发布者是被鸢炸掉的Y国犯罪团伙。
然而没有一个杀手敢接单。
此时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直播间里的网友，都被主办方这一手给整懵逼了。
“我操，那不是暗网吗？”
“黑掉暗网？是主办方疯了还是我疯了？！”
“谁胆子这么大敢去黑暗网啊？”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吧？毕竟有几个hacker能攻破暗网的安全防线？”
白纤楚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攻破暗网？
主办方是疯了吗？！
“选手只需要找到暗网的安全漏洞，就算通过第一场比赛。”主持人收到主办方的通知，硬着头皮上场道。
白纤楚绞紧手心，在看到周围选手都眉头紧缩时，暗暗松了口气。
“装模作样！”黑犬见少女懒散撑着下颌，嗤笑，“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省得到时候丢人！”
姜杳困倦地眨了眨眼。
白纱上瞬间洇湿了一团泪痕。
“……”
她摸到冰冷的键盘，慢吞吞戳了几下。
“笑死我了，你看那个瞎子，估计连键盘上的二十六个字母都找不全吧？”
“她在瞎打吗？”
“对面可是暗网，这个瞎子是在过家家吗？”
观众席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直播间里的弹幕都是对姜杳的嘲讽。
姜杳手指慢条斯理点了点下颌。
幽蓝的电脑屏幕上倒映着少女挑起的唇角。
屏幕上的乱码迅速地迭代替换，键盘上指尖轻盈地跳跃，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懂行的观众渐渐皱起了眉头。
就连一直关注姜杳的黑犬视线也是一凝！
场馆瞬间安静下来。
“我操！！！”
下一秒，有人爆发了一声惊呼！
幽蓝色的电脑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白色光点。
哒哒哒——
场馆里蹦出诡异的声响。
不止是场下的观众，就连比赛选手都忍不住汗毛直竖！
“装神弄鬼……”白纤楚嘲讽。
然而话落的一瞬间！
她的电脑瞬间死机，白纤楚脸色一白，她疯狂戳动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