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案,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叶家风骨,宁折不弯,更衬得他像个小人,令人不耻。
如今,她去不了青州,不能收集容家的罪证,但《起居注》,就在长安,她一定要找到,扯下晋元帝的真面目。
只是,二叔死后,《起居注》下落不明,不知被藏在何处,她之前找了许久,都一无所获。
萧宴玄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沉沉的,有憎恶,也有杀气。
她从来都是冷静的,从容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这么外露。
萧宴玄眸光更深了:“怎么了?”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恶贯满盈,却可以长命百岁,而有的人罪不至死,却偏偏非死不可?他们一生所求,不过道义,却蒙受陷害不得善终,只是想无愧于心,为何活不了?”
萧宴玄隐约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
“因为,好人是这世间最大的诅咒。”他看着沈青黎的眼睛,还是那样清冷,“却也是最大的救赎。”
沈青黎扬唇笑了起来,眼里像是藏了星星点点的光:“多谢王爷,有被安慰到了。”
萧宴玄转开眸光,面无表情道:“本王没安慰你。”
沈青黎莞尔,一针又一针地扎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夜色越来越深沉。
整个王府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锦一和溟一强行压下心中的焦灼。
他们得保持冷静,才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屋里,萧宴玄的手臂、手腕,扎满了银针。
一针比一针煎熬。
寻常人根本受不住筋脉重塑的痛苦,萧宴玄全都熬了过来。
沈青黎的心里仿佛也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泛起难以言喻的疼。
说不清是疼惜,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
这些年,他过得得多难,多苦,才会面不改色,一声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