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和沈青鸾在书房说话时,沈青黎也到了。
在回廊上,碰到了沈夫人。
沈夫人看沈青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仇人。
未出嫁时,处处针对鸾儿。
嫁了人,又祸害她的鸾儿。
鸾儿可是沈家的骄傲,更是她的底气。
沈青黎害得昭王被困皇陵,岂不是也毁了鸾儿的前程?
沈夫人对她恨之入骨,没有半点母女情分:“当初接你回来,果真是个错,沈家没有你这样狠毒冷血的女儿,给我滚出去!”
沈青黎神色平静,转身就走。
廊外,沈周急忙奔来,喊道:“大小姐留步,大人正在书房等您。”
沈青黎顿住脚步,冷淡道:“沈家好大的威风,本王妃高攀不起,从今日起,本王妃与沈家桥归桥,路归路。”
沈周心头一跳,赶忙道:“大小姐莫要说气话,大人听到了,该伤心了。”
沈夫人见他这么讨好沈青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她冷冷地看着沈周:“你可是我沈家的管家,这么巴结一个白眼狼,是我沈家庙小,放不下你吗?”
“夫人误会老奴了,老奴生是沈家的奴才,死了,也要继续伺候沈家的列祖列宗们。”
沈周打从心底鄙夷沈夫人。
沈夫人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过顺遂风光,脑子蠢得连形势都看不清了。
没瞧见,大人对大小姐青睐有加,隐隐要超过大公子吗?
都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再怎么不在身边长大,也是自己的亲骨血,怎如此刻薄?
沈周是真怕沈夫人再说出什么蠢话,把沈青黎气走了,转头对身后的小厮说了两句,小厮连忙跑去书房。
没一会儿,小厮又跑了回来,弯着腰,对沈夫人拱手道:“夫人,大人让您去祠堂抄写经书百遍,为沈家祈福。”
沈夫人脸色难看,指着沈青黎,咬牙切齿道:“老爷竟然为了这个白眼狼,罚我?”
“大人说,若您认罚便罢,若您不服,让小的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大人说,家和万事兴,您为长不慈,为妻不贤,该去祖宗面前请罪,大人还说,他已经告诫过您,您若不听,那就换一个能听得进去的。”
什么叫换一个能听得进去的?
这是要休了她啊!
谁家的主母,被夫君这般敲打?
为长不慈,为妻不贤......
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只换来了这八个字,何等的诛心啊!
沈夫人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把尖刀。
“你就是个搅家精,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你会有报应的!”
沈夫人看向沈青黎的目光全是怨毒。
当初,她就不该让这贱人活下来!
“我最大的报应,就是从你肚子里出来。”沈青黎疏冷道。
“你!你!你......”沈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气昏过去了。
“快去请府医。”沈周连忙吩咐下去。
等丫环把沈夫人扶回去,沈周恭恭敬敬,朝沈青黎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等候大小姐多时,老奴带您过去。”
“嗯。”
沈周领着沈青黎到了沈崇的院子,和气道:“大小姐稍候片刻,老奴这就去进去禀报大人。”
沈青黎点头。
沈周进了书房,把事情说了一遍,沈青鸾一听沈夫人气晕了,急得要过去看看。
沈崇却道:“到屏风后坐着。”
沈青鸾怔忡:“父亲这是何意?”
沈崇看着她,目光深沉冰冷。
沈青鸾心头一凛,欠身行了一礼后,走到屏风后坐下。
沈周这才请沈青黎进来,顺便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父亲,”沈青黎行礼道。
案上的茶炉正煮着茶,沈崇指着案前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舀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
“多谢父亲。”沈青黎端起来,淡淡饮着。
沈青鸾在屏风后看着,心底涌起巨大的嫉妒。
沈青黎放下茶盏,眉眼笑意沉静,流转着光芒:“蜉蝣撼树,女儿可有让父亲失望?”
沈崇不答反问:“你何时查到昭王的罪证?”
两人交锋,沈青黎向来说一半,留一半,再真假掺半。
“不久前。”
“沈家与昭王联姻,本相该不该去御前为他求情?”
沈青黎笑了:“父亲心中已有答案。”
沈崇饮茶问道:“何以见得?”
沈青黎道:“父亲若真有心为昭王求情,如今,应该带着沈家一派的官员,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