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云山清幽宁静,沈青黎难得地过了几日清闲的日子。
竹林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山里的水清澈甘甜,连鱼虾也特别的鲜美。
这日,天气好,晌午的日光正盛,水也不凉,萧宴玄带着沈青黎去溪里摸鱼。
溪水很浅,能看到水里游曳的鱼儿。
沈青黎眸底光芒闪动,脱了鞋袜,提着裙裾,就要往水里去。
“别急。”
萧宴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裙摆别到腰间,又拉着她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蹲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裤子挽起来。
他的手轻触着她的肌肤,带来一阵温凉的酥麻,那股酥麻钻入肌肤之中,顺着血液,直冲她的心口。
沈青黎有些招架不住,红着脸道:“王爷,我自己来。”
玉白如瓷釉的肌肤,在日光的映照下,莹然生辉。
萧宴玄喉结滚动,声音低沉道:“快好了。”
沈青黎便不动了,乖乖地任他施为。
挽好之后,萧宴玄起身在她身边坐下,也挽起了自己的裤子,露出线条流畅,肌理紧实饱满的小腿。
小腿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疤痕有些狰狞,可见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沈青黎心疼极了,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定定地看着他道:“若有一日,王爷上战场,带上我,好不好?我医术好,可以尽一份力。”
她说得那样认真,萧宴玄心口微动,仿佛深渊之中,又有繁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日色落进幽邃的眸底,漾开了灼亮的光芒,连带着眸光都变得滚烫起来。
沈青黎在他黑沉的墨瞳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他眸底的侵略性太强,沈青黎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眸底的灼热吞噬进去,心尖止不住发颤。
就在她要把手收回来时,萧宴玄反手一握,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之中。
他声音低哑,情难自禁地说道:“好,本王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见他答应带自己上战场,沈青黎心里欣喜,半点都没听出他话中的旖旎深意。
她高兴地扬起唇角:“我以后就是王爷的贴身小军医,王爷放心,我.....”
她突然顿了一下,眨着眼睛问道:“玄甲军会不会觉得我太粘人了,到时候,坏了王爷的威风?”
不开窍的小东西。
萧宴玄又好气又好笑:“不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毕竟,他有了心悦之人,他们就不用再操心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萧宴玄牵着她站起来,往溪水里走:“水里石头湿滑,小心些。”
沈青黎弯着眉眼笑起来:“少时,我也下河摸过鱼,我给王爷捉条最大最肥美的,晚上炖鱼汤。”
水面上,金光粼粼,映着她灵动的眉眼,说不出的潋滟动人。
萧宴玄唇角扬了起来,只当她在乡下时,被养父母家的兄长带着摸过鱼。
乡野小子都淘气,最喜欢上山下河。
却不知道,沈青黎说的,是前世的时候,两人在庄子里小住,萧宴玄带着她摸鱼捉虾。
半大小子淘气起来,可不分是乡下小子,还是世家公子。
萧宴玄削了两根树枝,递给她一根。
沈青黎拿着树枝叉鱼,忙活了半天,一条也没叉到。
萧宴玄都已经捉了好几条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萧宴玄,软声道:“王爷,帮我。”
萧宴玄笑了下,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大掌覆在她握着树枝的手背上。
水面上映出两人的倒影,他挺拔的身躯像巍峨的玉山一般,将她整个人罩在怀里,沉稳中,又透着一丝缱绻。
萧宴玄一边看着溪水里游动的鱼儿,一边淡淡说道:“夫人还是改改口,若一时不注意,顺口喊出来,咱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沈青黎本来想说,就算让陆家知道她们的身份也不打紧,却被他那一声“夫人”,喊得心口一荡,一种异样的情绪漫上来。
她动了动唇,低着头,声音很轻:“那怎么改口?”
萧宴玄向来淡冷凌厉的黑眸,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温柔,水光映在眸底,也似盛了一泓溪水:“叫我阿玄,或者是夫君。”
听着他清冷低沉的嗓音说出“夫君”二字时,沈青黎的头埋得更低了。
她双唇动了动,怎么也喊不出来,脸颊却是越来越红,娇艳如灼灼桃色。
萧宴玄望着她低垂绯色的脸颊,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倏地收紧,树枝飞快地朝水中扎去,一条鱼叉了上来。
他把鱼抛到岸上,眸光落向清澈的水底,漫不经心地说道:“陆家仇视朝廷,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多少会有些芥蒂在,你一开始不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