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捏了捏沈青黎的脖颈,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事情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沈青黎眸光晶亮:“王爷做了什么?”
萧宴玄黑眸深处凝着幽光:“没什么,送了一份大礼而已。”
能推翻皇权的,不仅仅只是兵权,民心亦是。
而今,这两样,萧家都有了,且日益鼎盛。
晋元帝再想用以前那些手段,怕是难以收场了。
萧宴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沈青黎的脸颊:“阿黎,谢谢你。”
沈青黎眼眸一眨,漂亮的杏眸,乌黑明亮,又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王爷怎么说这个?”
萧宴玄唇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眼神宠溺又炽热:“你为我,为萧家,所做的一切,此生,我只能......”
那句“以身相许”还未说出口,一只温热的小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用王爷做牛做马,我做这一些,都只是想要投桃报李。”沈青黎唇角上扬,说罢,将手背在身后,“我先去洗漱。”
她仍与他谈笑如常,但他还是感觉到她藏得极深的疏离。
萧宴玄神色无奈。
等沈青黎洗漱完,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抬起她的下颌,长身微倾。
清隽的俊脸近在咫尺,沈青黎杏眸睁得溜圆,精致的小脸漫开好看的绯色。
她双手缓缓地攥着裙裾:“王爷,你,你收敛一点。”
萧宴玄勾着唇,沉沉地笑了一声,手中的螺子黛描上她的眉:“你在想什么东西,嗯?”
竟是要为她画眉。
那一抹绯色瞬间比桃花还要娇艳,沈青黎缓了好半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萧宴玄忽然又凑近了几分,气息拂过她的脸,如莲似雪,清冽又灼烫。
仿佛下一瞬就会亲下来,偏偏,神情专注又认真。
沈青黎脑中有些眩晕,有点遭不住。
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王爷,我不画眉,也是好看的。”
萧宴玄十分赞同,眸底蕴着笑意:“阿黎最好看。”
“王爷什么时候学的?”
“夫妻之间,本就这般过日子,阿黎不喜欢吗?”
两人的衣袂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亲昵又旖旎。
沈青黎想到之前偶尔瞥见的话本子,小声说道:“那些话本子,王爷少看一些,不正经。”
少女如珠似玉,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最后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宴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望着她,低哑着声,笑道:“我夜里更不正经,阿黎不是也很喜欢?”
沈青黎招架不住,识趣地闭嘴了。
萧宴玄画完眉,眼神滚烫,端详了好一会儿:“春色明媚,真美。”
沈青黎心跳早已乱了规律,故作淡静地撇开脸,望向窗外:“今日的天气确实很好。”
“走吧。”萧宴玄牵着她往外走。
“去哪儿?”
“天气这么好,阿黎该兑现承诺了。”
沈青黎一时没想起来。
萧宴玄黑眸轻眯,审视着她:“阿黎莫不是又忘了吧?”
这个“又”字,沈青黎突然福至心灵,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怎么可能忘记,不就是做梨花糕吗?”
萧宴玄眉宇间染着笑意,也不拆穿她。
两人带着竹篓来到西园,满树梨花如雪般压在枝头。
一阵风拂来,吹动花枝,梨花簌簌而落。
沈青黎伸手接了几瓣,冲着萧宴玄弯起了眉眼:“梨花开得正好,我们多摘一些,正好酿几坛梨月白。”
萧宴玄心底忽地漾开一丝波澜,语气随意,懒声问道:“阿黎还会酿酒?”
“会啊。”
梨树下,少女笑靥明媚,熠熠地发着光。
她已经踮起脚,去摘枝头上的梨花,没瞧见身后,萧宴玄深幽的眸光。
叶黎也喜欢酿梨月白。
她的身上,总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低一些的地方,摘得差不多了,沈青黎瞧见有枝梨花开得最好,只是太高了,不论她怎么垫脚,怎么跳着去够,都摘不到。
身子蓦地一轻,还不等她惊呼,萧宴玄已经将她抱在了肩膀上。
沈青黎坐在他的肩膀上,犹如着了火一般,烧得脸颊滚烫,屁股更是被烫着了一般。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
萧宴玄轻笑:“别怕,摔不下来。”
沈青黎忍着娇羞,伸手去摘那枝梨花。
“王爷,好了。”
沈青黎示意萧宴玄放她下来,萧宴玄却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头,说道:“我瞧着,这枝也不错。”
沈青黎摘下来后,一字一句道:“《山海经》有言,吉量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