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眼中光芒灼灼,满是算计。
世人惯会趋炎附势,如今,势不在他这边,谢家怎么会轻易上他的船?
“谢家这一代的家主,颇为神秘,且性情难测,想与这样的人合作,恐怕不易。”
沈青鸾神情高傲,言语间,极为不屑:“士农工商,谢家区区一介商贾,再富有天下,亦上不得台面,只要利益足够,未尝不能拉拢?”
对商贾而言,最大的利益,莫过于改换门庭。
只要景昭许下重诺,来日封侯拜爵,谢家定然愿意助他坐上那个位置。
景昭闻言,心中闪过失望。
鸾儿终究比不上青黎。
青黎那样通透聪慧,定然看透人心。
谢家若真想改换门庭,扶持景暄不是更有胜算?
且,谢家子弟,科举为官的并不多。
很显然,谢家在明哲保身。
试问,一个富可敌国,还手握重权的臣子,哪个帝王不忌惮?
若是青黎,她一定有更好的法子,让谢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若是青黎,他也绝不会有眼下这样的困境。
父皇对萧宴玄出手,她三言两语就化险为夷,甚至,还反将了父皇一军。
这世上,能算计父皇,还全身而退的女子,也唯有她一人。
这样厉害又旺夫的女子,真是便宜萧宴玄了。
以前,青黎缠着他的时候,为何要收敛她的才能锋芒,若非如此,他一定立青黎为正妃。
姐妹共事一夫,岂不是佳话?
景昭胸腔充斥着一股郁气。
沈青鸾见他迟迟不语,眉头一皱:“殿下?”
景昭回神,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与谢家合作,光许以重利还不够,还要有筹码。”
空手套白狼,谢家可不是蠢货。
这个筹码要足够好,好到谢家难以拒绝。
沈青鸾说道:“若我能想出比口红香水更好的东西,谢家没道理有银子不赚。”
景昭道:“谢家已经足够富有,生意多一桩,少一桩,于谢家而言,并无区别,相反,谢家一旦与我们合作,就代表了,他是本王的人。”
谢家这一代的家主,叫谢行,是个天才。
据闻,他五岁的时候,就能让本就盈利的生意,再翻十倍。
等他接手谢家之后,谢家再无敌手,是商圈真正的王。
景昭不信晋元帝没打过谢家的主意,但谢家依然屹立不倒,可见,不是个简单的。
沈青鸾小脸一垮,自责道:“鸾儿没用,帮不上殿下。”
景昭将她揽进怀中:“鸾儿已帮我良多,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本王先让人去查一查谢家的底。”
沈青鸾佯装感动地靠在他怀中,眼中却掠过冷光,景昭亦然。
他很快就去找幕僚商议。
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姜七”,喊完之后,才想起姜七已经死了。
姜七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姜七不嗜酒,怎么会醉酒失足落水?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晋元帝的手笔。
姜七身为他的贴身侍卫,为他讨公道,有什么错?
容家胆大包天,其心可诛,晋元帝为何要迁怒他?
他还不够惨吗?
为何如此冷情狠心,连他得用的人都容不下?
同是他的儿子,晋元帝为给景暄铺路,对他赶尽杀绝。
那,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又算什么?
他甚至觉得,晋元帝对他的宠爱,都是假的,是在戏耍他,将他立为靶子,让他做景暄的磨刀石。
不然,为何他每次出事,晋元帝都不护着他?
哪怕是寻常百姓人家,做父亲的,哪个不是拼尽一切去保护自己的子女?
更遑论,晋元帝是帝王,他想护住一个人,谁敢置喙?
晋元帝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被气吐血。
晋元帝觉得姜七太蠢,太容易受人挑拨,继续留着,隐患太大。
他这个儿子已经够蠢,不能再留个更蠢的,不然,景昭那条小命,都不够别人玩的。
景昭让人去查谢家,尽管很隐秘,但还是瞒不过萧家的暗卫。
沈青黎听到锦一禀报时,恍惚想起来,前世,沈青鸾的生意做得极大,时常和谢家打擂台,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谢家家主和沈青鸾握手言和,谢家更是为景昭所用。
再后来,谢家家主不知出了何事,年纪轻轻便早逝了。
他一死,谢家更是相赠半数以上的财力。
只是,没过多久,她死在容家手上,不知道谢家的结局,但想来,谢家倾半数财富,无非是为了改换门庭,求一个从龙之功。
想到这里,沈青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