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目光凌厉,杀意露骨,让她的面容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福公公说道:“太医在宝儿身上发现了蛊虫,宝儿之所以会发狂,是因为中了蛊。”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南疆的使臣如今就在宫里。
“中蛊?”
容贵妃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栽赃嫁祸,比起南疆,她更愿意相信是叶皇后出手残害她的昭儿。
“昭儿和南疆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害昭儿?”
景昭率禁围捕南疆暗桩的时候,并未揭穿他们的身份,旁人只当是那些酒楼金楼,犯了什么罪。
这么多人在,福公公也不好明说,只道:“陛下一定会彻查清楚,给昭王殿下一个公道,时辰不早了,宫宴快要开始了,老奴先告退了。”
景昭伤得这么重,容贵妃哪还有什么心情赴宴,留下来照顾景昭。
沈青黎望着最前方的叶皇后,心里酸酸胀胀的。
她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宫宴仍设在麟德殿,两人入座没多久,晋元帝和叶皇后一前一后进殿,朝臣命妇纷纷起身行礼。
不一会儿,大殿外响起太监的通传声。
“南疆使臣到。”
“北燕使臣到。”
众人朝殿门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眉目俊朗的青年,墨发玉冠,气质温润,行走间,似清风拂面。
南疆喜好明亮张扬的颜色,像他这般风雅如玉的,极为少见。
他身侧的少女,红衣似火,头戴赤金发冠,簪着红色流苏的步摇。
两人并肩而来,透着久居人上的尊贵气度,十分惹眼。
面对众人的打量,南霁云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但沈青黎还是瞧见了他眼底暗藏的阴郁。
景昭前脚端了南疆的暗桩,后脚容贵妃的狗就中了蛊,咬断了景昭的命根子,怎么看都是恶意报复。
不管,南霁云能不能自证清白,这个黑锅,南疆都背定了。
晋元帝一定会坐实是南疆所为。
谁让北燕新帝暗戳戳地想和南疆联姻呢。
晋元帝是绝不会让南疆和北燕结盟的。
这一招,简直是一箭双雕。
沈青黎端着茶碗,低声笑道:“王爷英明神武,敬王爷一杯,多谢王爷为我出气。”
萧宴玄抿着茶,道:“阿黎是如何知道的?”
他明明让溟一瞒着她的。
“谢家主告诉我的,他在鬼市有产业,知道景昭买了秘药。”
“他连在鬼市有产业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他待阿黎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热忱得很。”
沈青黎看着他茶碗里的茶水:“王爷,你这喝的,到底是茶,还是醋啊?”
萧宴玄将茶碗递到她面前:“要不,你尝尝?”
沈青黎好笑道:“谢家主要是早生几年,都能当我爹了。”
“本王早生几年,也能当你的爹。”
“那,王爷以后给我当爹?”
萧宴玄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
沈青黎扑哧一笑。
萧宴玄倾身,在她耳畔咬牙道:“回去再收拾你。”
南霁云和南清月行礼后,燕寒和燕绾也入殿了。
燕绾看见两人如此亲昵,嫉妒得脸都扭曲了。
行礼时,故意提高声音:“北燕公主燕绾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叶皇后眉心微蹙。
她记得,这北燕四公主好像喜欢阿玄,还放话非阿玄不嫁。
她虽然不喜沈家女,但阿玄喜欢,她也为他高兴。
叶皇后目光掠向萧宴玄,就见他握着沈青黎的手,那亲密的模样,任谁都插不进去。
燕绾自然也看到了,入座后,落在沈青黎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戳出十个八个血洞来。
目光里的敌意太过强烈,就是瞎子都能察觉得到,沈青黎抬起眸子,微笑地看着她。
这落在燕绾眼中,便是沈青黎在挑衅她。
燕绾下巴微扬,笑着道:“听闻王妃自小在乡野长大,回府后,又闹了不少笑话,能成为宴王妃,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妃”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燕绾可不觉得沈青黎有什么大本事,那些医术精湛的传闻,说不定是她为了抬高自己,弄虚作假的。
火药味太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其中不乏有看好戏的。
皇族中人,就没有长得丑的。
燕绾就像是一朵开到极致的花朵,娇艳而夺目。
沈青黎姿容明艳,更为雍容大气,就像是九天的星辰。
花无百日红,星辰却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