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蛊珠灼灼发烫,发出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在白日,依然熠熠生辉。
伏长老从未感受过如此炽热的光亮。
他两眼狂热,仿佛燃着两簇小火苗。
百蛊王就在这附近!
伏长老拿着蛊珠寻了过去,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咻!
一支羽箭带着雷霆之力,从不远处破空而来,直直穿透伏长老的心口。
骄阳下,鲜血飞溅,伏长老的身子猛地一滞。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上破了个血窟窿,温热的血汩汩地往下流,神情无比的愕然。
震惊过后,一股剧痛席卷而来,伏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手里的蛊珠滚落在地,他却顾不上了。
他痛苦地抬起手,想要捂住心口,却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身上不停地往外涌,很快就浸湿了地面,猩红得刺眼。
“啊!”
“杀人了!”
街上一片混乱,百姓吓得四散逃窜。
在惊恐的尖叫声中,伏长老抽搐的身子,缓缓不动了。
他双目圆瞪,竟是死不瞑目。
临死前,他看见蛊珠滚到一双绣鞋旁。
那一刻,光芒璀璨晶亮。
“百蛊王,找到了......”
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飘散在风里,戛然而止。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破空之声响起的那一刻,锦一就已经将沈青黎护在身后。
沈青黎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几乎要亮瞎人的珠子。
她弯身,将珠子捡了起来,原本滚烫灼人的珠子,在拾起的那一刻,温润似玉。
血腥气在长街上弥漫,周围的百姓都已经散开,除了尸体,别无其他。
锦一看了一眼,微微偏着头,低声说道:“王妃,死的是圣蛊殿的四长老。”
沈青黎神情一顿,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珠子,露出了讶异又欣喜的神情。
竟是蛊珠吗?
她把珠子放进荷包里,往前朝伏长老走去。
临死前的痛苦和不甘,凝在那张满身血污的脸上,显得狰狞又扭曲,十分地瘆人。
“出手真快。”沈青黎说道。
金吾卫匆匆赶来。
领头的金吾卫,瞧着沈青黎觉得有些眼熟,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
有次他追铺逃犯,将人砸进了酒楼的厢房里,当时,宴王和宴王妃正在吃饭,后面,又涌现大批的杀手,全被宴王斩杀了。
因而,他印象深刻。
金吾卫抱拳见礼,道:“卑职姚大,见过宴王妃。”
“不必多礼。”
沈青黎也将人认出来了。
那次,容家府门前的那场大戏,姚大也在。
听说,是他发现容家门前悬挂了十几具的尸体。
沈青黎说道:“看死者样貌像是南疆人。”
眼下,在长安的南疆人,只有南疆使团。
南疆使臣死在长安,凶手还逃之夭夭。
姚大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疙瘩,神情十分凝重:“王妃可有见过凶手?”
沈青黎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浆饮摊子,说道:“我当时正在那边排队,并未见过凶手。”
“看死者倒地的位置,凶手当时应该埋伏在那边,”锦一环顾一周,指着某处屋顶,开口道,“你可带人过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姚大道了声谢,带着两个金吾卫朝那边赶去,心里极为忐忑。
凶手狠辣果决,得手后,趁乱逃走,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发现。
街上,仵作正在验尸。
出了人命,街上被金吾卫戒严了,摆摊的小贩,还有百姓正被一一查问。
浆饮是喝不到了,沈青黎正要登上马车回府,就听到一阵喧闹。
圣蛊殿的其他人就在附近,赶过来时,看到已经身亡的伏长老,悲怆至极。
“长老!”
那些人一蜂窝地冲过来,却被金吾卫拦住了。
凶手还没查明,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南疆人内讧,在长安城杀人嫁祸。
“命案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为首的,是伏长老的心腹,阿阙。
他两眼猩红,像是要吃人:“那是我们的长老!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滚开!”
其他人看到仵作当众验尸,亦是怒不可遏,朝着仵作大喊:“你给我住手!我们长老身份尊贵,岂是你这种贱民能碰的!”
虽然死者身份尊贵,这事难以善了,但金吾卫也不是没有底气。
玄甲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岂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