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秉不知道藩王们背地里是怎么埋怨他的。
他早知道李珮身上自带的香气在偏房里久久都没有散去。
然而寿海等人似乎是闻不到这个味道。
夏秉眸光一闪,心中突然有了更加诡异的猜测。
难不成这位李家的小姐原身是精怪吗?
而且还是花木成形的精怪。
夏秉沐浴过后,捧着一本志异小说来看。
翻到新的一页,恰巧里面写着这样一句话:精怪者,擅捕获人心,其花容月貌,身怀异香,擅变。偶有遇者,必使魂失。
夏秉的指尖停留在这一行字上面,轻轻地点了点,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点击的地方刚好就是身怀异香。
要是李珮知道夏秉脑海里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想要晃动一下他的脑袋,听一听是不是会有着水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身上的味道只是平平无奇的熏香而已。
夏秉之所以能够闻到,皆因他躺着的躺椅和枕着的软枕,都是李珮用了一下午的,染上味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而且李珮用的也不是浓烈的香料,不是突破社交距离去闻的话,根本闻不到。
李珮觉得香薰这玩意就和香水一样的道理。
她不喜欢太浓烈的香,也不喜欢侵占别人的嗅觉,所以用的都是味道清淡的香料。
寿海等人自然是不可能靠在夏秉的身上去嗅闻。
所以他们闻不到也是正常的。
李珮用过的东西,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再给帝王使用。
只是夏秉不在意,没有让宫人重新更换。
所以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清晨。
雾还没有散去。
皇宫正门外。
等候着上朝的官员们跺了跺脚。
尽管天气已经有升温的趋势,但早晚还是比较冷。
他们身上的朝服虽然还算是厚实,但任凭谁在冷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之后,也无法维持平时宠辱不惊的神情。
文臣们挤在一起围成一圈,试图阻挡无孔不入的冷风。
武将们则是三五成群。
他们常年练武,体温比一般人高。
“将军,表妹她……”宋相月的下属搓了搓手,好奇地问了一下。
宋相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手却摸向了腰间的软鞭。“谁是你的表妹?”
“哈哈”下属干笑了两声,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这不是在背地里喊习惯了。
谁知道就被将军给长大了。
宋相月视线落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上。“你又听到了什么传言?”
下属做事还是靠谱的,打探消息的能手。
“现在到处都在传李小姐是那饮朝露,栖梧桐的人”
什么饮朝露,栖梧桐。
不就是想说李小姐是皇后命吗?
下属嘀咕了几声。
这肯定不是宋将军做的事情。
自从知道李珮要参加选秀之后,她的脸就一直黑着。
也肯定不是李小姐做的事情。
下属来过几次李府,和李珮打过几次照面。
要说这李小姐就是那心思最单纯不过的人了。
然而天命难为。
若是陛下执意要李小姐进宫,谁敢阻止陛下。
下属也不是单纯是为了嚼舌根。
而是有意提醒自己将军,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行了,下次这种话不要学给我听了”宋相月伸手拍了拍下属的脑袋。
下属忍受着将军突如其来的“好意”,脑袋被拍得啪啪作响。
等到上朝时候。
大臣们又开始了口水战。
手中的象牙做的板子,时不时就要给同僚来上那么一下。
简直就像是菜市场一样混乱。
少不了就是扯皮。
兵部问要钱,户部哭着说国库空虚,没有钱。
夏秉稍稍坐直了一下。
底下的大臣们就像是人精一样。
明明刚才还是互相扭打,瞬间就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正如户部尚书所说,国库空虚,朕认为应当以身作则”夏秉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知道众卿家怎么看?”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陛下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连连高呼。
“陛下英明”
“有君如此,天下复兴之日可待”
“陛下所言极是”
拍马屁,是一门学问。
有些人拍马屁只会拍到马蹄上。
而有些热能够靠着拍马屁这件事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