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还有半个多月便是五月十五,时惜棠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甚少出门,平日里也只是专心的绣着自己大婚时的礼服,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来折腾时惜雨,她便也乐得清净自在。
“小姐,那二小姐都亲自绣喜服了,您也不着急,眼瞧着您就快成婚了呀。”青衣看着整日无所事事,倚在窗边看书的时惜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
时惜雨垂眸翻看着手里的书,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好着急的,若是来不及赶制便去成衣坊买现成的。”
“小姐!”青衣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将书夺了过来,“平日里二小姐仗着自己是嫡女总是欺负您,连属于您的太子妃之位都抢走了,奴婢急的都要上火了,偏偏您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的样子。”
“那我该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哎呀小姐,现在府里因着您和二小姐的的婚事到处张灯结彩的,只有咱们这院子毫无变化,一点都看不出要成亲的样子,这好歹是您的人生大事,您倒是重视一下呀。”
青衣一边唠叨着,一边将放着针线和红绸缎的线筐放到时惜雨面前,“奴婢啊都给您准备好了,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现下还是先顾着您和王爷的婚事吧。”
时惜雨看着叉着腰一副老妈子模样的青衣有些无奈,青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人,从小便伺候她,虽然平日里有些怕她,也有些唠叨,但确是这府里为数不多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
叹了一口气,素手挑起针线,凭着从前看过的花样徐徐的绣了起来。
青衣煮了一壶茶放在一旁,又贴心的准备了几样小点心,之后便坐在一侧撑着下巴专心的看着。
“小姐,今日太子殿下来了。”青衫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时惜雨头也没抬,专心的绣着喜服上的凤凰图案,只是随意地问道:“他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今日来是向二小姐下聘礼的,这个锦盒是殿下身边的祁画大人让奴婢交给您的。”
“我不要,还给他。”
青衫还想说些什么,便被一道男声打断了。
“本宫送你的东西为何不要?你可是在怪本宫?”
只见容景煜身穿一袭明黄色的华服朝这边踱步而来,他精致的五官如霜如雪,好似不染纤尘的谪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矜贵傲然,然而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眼眸深邃的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执着。
将手中的喜服放到一旁,时惜雨站起身行了个礼,语气中透着冷淡疏离,“太子殿下怎么会来我这里?不需要陪二姐么?”
容景煜看着时惜雨的眼神透着眷恋,柔声说道:“可是吃醋了?怪本宫没有娶你而是娶了你二姐。”
时惜雨一双好看的柳眉几乎要拧成了麻绳,这人没事吧?
容景煜长相俊美,与她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曾几何时她确实怦然心动过,想着嫁给他或许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如今自己惨遭抛弃,又怎么会再为他吃醋?
看着时惜雨没有说话,容景煜以为她还在生气,上前几步就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青衣和青衫连忙挡在前面,“殿下已经探望过小姐了,若是无事还请殿下先离开吧,以免落人话柄。”
容景煜脸色一沉,看着二人冷声呵斥,“让开,否则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青衣还想分辨,时惜雨出声阻止,“你们先下去吧,毕竟这里是将军府,太子殿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青衣和青衫不甘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时惜雨和容景煜二人。
时惜雨抬手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了容景煜面前,将自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淡淡的开口问道:“殿下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雨儿,本宫贸然解除了与你的婚约,怕你生气所以趁着今日来下聘的空隙来看看你。”
时惜雨神情平淡,从容一笑,“殿下多虑了,如今殿下喜结良缘,臣女是真心恭喜殿下与二姐的。”
“雨儿,你说什么赌气的话?本宫娶你二姐实属无奈之举,你为何不理解本宫。”
时惜雨看着容景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内心作呕,白皙的脸上带着愠色,眸色冷冽,“殿下,你我自幼相识,全上京的人都知道我是未来的太子妃,我也曾天真的憧憬过以后我们的幸福生活,可如今你为着天象之事,怕我影响了你的前途,不惜毁掉婚约与我二姐成婚,让我成为全上京的笑柄。”
说着说着,时惜雨笑了起来,泪如清痕顺颊流下,声音哽咽,“一个被太子退婚的女子又有谁敢娶?我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常伴青灯古佛了,好在皇上又将我指婚给桁昭王,承蒙王爷不弃愿意娶我,可殿下现在又来与我纠缠不清,殿下当真要这般轻贱我么?”
时惜雨的笑容里带着苦涩,“殿下,我们就此别过吧。”
“雨儿,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