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桁闭了闭眼,直接坐到了床边,时惜雨也跟着坐到了床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了容止桁的脉搏上。
容止桁看着眼前小姑娘的神色,先是皱了皱眉,又是一副了然的神色,随后又皱紧了眉头,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心里冷笑,哼,肯定又在编排他。
时惜雨感受着指尖脉搏的跳动,实在是有些不解,顺手从枕头下面掏了一根银针,“王爷,得罪了。”
时惜雨看着针尖上泛着寒意的蓝光,隐隐透着紫,容止桁也凑了过来,看着她的脸,问道:“可看出什么了?”
时惜雨将沾着毒血的银针用帕子包起来递给容止桁,缓缓说道:“初步判断,王爷当时所中之毒并非一种,而是好几种毒素混合,王爷刚刚看到针尖上的紫色,那便是紫颜毒蝎,紫颜毒蝎乃是苗疆圣物,毒性极强,中毒者会感受到剧烈的灼烧感,皮肤也会感受到疼痛,从而发生溃烂,王爷的脸许是这般毁容的,只是……不知为何偏偏是脸毁容了。”
容止桁点了点头,这些话她倒是与齐墨曾经说的一样,显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本王身为男子,对容貌之事并不在意,毁了便毁了,你刚才说多种毒素,那还有什么毒?”
“方才针尖上泛着蓝紫色,这蓝色便是冰魄寒毒,寒毒会使中毒者浑身冰冷,即便在盛夏也会感受到如坠冰窟的冷,想来王爷深有体会,龙鳞草亦会导致身体剧烈疼痛,这些毒都是剧毒中的剧毒,仅一点点便可取人性命,但王爷活了下来,应当是中毒不深,且与其他的毒相生相克,所以并未达到最严重的境地,想来这几种毒应当不是同一人所下。”
“而且,南诏是众多部落组建而成的国家,但只有紫颜毒蝎和龙鳞草是南诏国内才有的毒,冰魄寒毒是北境极寒之地才有的,医术古籍上有记载,北境之中有一种双生花,叫做冰魄雪莲和冰河雪莲,冰魄雪莲的莲子有剧毒,而冰河莲子可解冰魄的寒毒。此花三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极为稀有,便是瑶月族圣物亦不能解此毒,唯有冰河莲子。”
“且北境虽不归北元所管,但到底是同脉旁枝分离出去的,且北境之人想潜入中原,必得先过北元,而十年前王爷战败,是在景国与南诏边境,北境的人却顺利的穿越整个景国到了南诏,许是他们早早便串通好了要害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惜雨又有些恶趣味的盯着容止桁的某个部位,娇笑了一下,“传闻王爷在那场战争中伤了根本,实则是龙鳞草导致的,龙鳞草会使人瘫痪,却与其他毒相生相克,所以药性大大减少,所以才仅仅是伤了根本。”
才?仅仅?这种失了男人面子的事情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容止桁紧咬着后槽牙,这个小丫头,得到机会便要编排他,可刚刚把脉之时,她的神情古怪,应当是还有什么消息没有说出来。
“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告诉本王的?”
时惜雨见他问了出来,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讲,憋的红了脸,磕磕巴巴的斟酌着开口,“王爷,伤了根本的人,嗯……是不能同房的,王爷还是要适当节制,爱惜自己的身体。”
容止桁有些不明所以,他一向洁身自好,哪怕是在十年前,也不曾与人发生过任何关系,哪里不节制?非要他出家当和尚才算节制?
“本王…一向洁身自好。”
时惜雨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可她把脉之时,分明就感受到了那异乎常人的心跳,和有些灼热的温度,没错啊。
她狐疑的看着容止桁的眼睛,觉得他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就奇怪了啊,他不寻欢,身体里又怎会有相思子的毒素?
时惜雨有些试探的问道:“王爷,可,可曾服过什么药,想,额,想一振…雄风?或者…有龙阳之好?”
容止桁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有些恼火的盯着时惜雨,咬牙切齿般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不!曾!”
“那王爷身体里怎么会有相思子?”
相思子?那是什么?
“就是……春药。”时惜雨解释道。
容止桁顿时有些气血翻涌,他是男子,不如女子那般容易害羞,可如今,他只想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一个伤了根本的人,怎么会服用春药?岂不荒唐?
“因为王爷伤了根本,且王爷身中寒毒,而服用相思子会燥热难耐,非相思之人而不解,寒毒恰恰压制了相思子的燥热,所以王爷并不曾毒发,但是相思子的毒却仍旧留在王爷体内,无法化解。”
“那该怎么解这个毒?”
“我刚刚说了啊,非相思之人而不解,当然是与王爷心爱之人嗯….同房了啊。”时惜雨有些看傻子一样看着容止桁,他是男人,还不知道春药怎么解?
“假如本王没有中寒毒,中了相思子,会如何?”
“得不到缓解,燥热难耐,气血逆转,最终爆体而亡。”其实时惜雨也有些害怕,下毒之人心思狠毒,知道容止桁不能行事,便用这种毒来害他,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