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花色浅淡,落花如雨……
暮寒此时正坐在玉清宫花园的石凳上,赏着风景。这时候,他忽然感到旁边花草之处有异动,于是,他往那边望过去,只见染青穿着一身七重云霞锦绣纱衣,从紫藤花架那里缓缓走来。
暮寒赶快行礼道:“上神安好!”
染青急忙过来扶住他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礼!连日来,先生为我天界日夜操劳,衣不解带,这份恩情,我必放在心上!”
“在下此举,不过是感念上神之前的救命之恩!鄙人才疏学浅,幸好还略通些医术,才有幸为上神排忧解难!”
“先生客气了!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染青顿了顿,接着说道:“先生不必把这些虚礼放在心上,日后叫我‘染青’便好!”
暮寒神情之中,显得颇为为难。
染青莞尔一笑,说道“相应的,我也称呼先生为‘暮寒’,可好?”
暮寒笑了笑,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他问道:“上神昨日可……”
听到这句话,染青澄澈眼神中透出一种光亮。
暮寒发觉之后,笑了笑,立即改口,关切地问道:“染青,昨日你休息可还安好?”
染青想起自己昨日批完公文,居然睡着了,笑着回答道:“自是安好!不过,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之前我行军打仗,可以连着几日不休息,昨天批完公文的那一刻,居然睡着了!今晨醒来,我深深感觉这一切不可思议!想来是暮寒你陪在我身边,顿觉安心不少!”
“如此便好!”
“暮寒,我想问一件事,可……是你将我……将我抱在卧榻之上的……”
“我瞧着你伏在几案之上,如此这般,甚是辛苦劳累,便有了之后的自作主张!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染青瞧了瞧暮寒身上,试探着问道:“那你身上可有受伤之处?”
暮寒听得一头雾水,神情诧异,说道:“除之前被修罗族追杀,未曾再填新伤……”
染青历来行事警觉,就连睡梦之中亦是如此!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了毫无防备,不过也幸好没有什么,她心中松了一口气,表面神情悠然地说道:“那便好……”
暮寒看她神情微妙,立即察觉此中端倪,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刚刚你说到之前身上之伤,如今可痊愈了?”
“无大碍了!多谢挂念!”
“今晨逸晴过来,我才知道你昨日在守护在帝尊身边,整整一宿没有休息!”
“我想着你连日辛劳,自是担忧帝尊身体,便替你在帝尊身边照料,以此希望你能安心就寝!”
染青微微一笑,说道:“老于和老焦均为帝尊的亲卫。老焦性子稳重温和,老于可是一个急性子,尤其是他对妖族之人怀有偏见。可他们两人都对你交口称赞。我相信他们的眼光,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有你在身边,我自是安心!”
暮寒听到她的赞美之言,不禁会心一笑。
染青看着他这一笑,却温暖犹如春光,她不由得痴迷,但碍于上神的姿态,她目光转而望着石桌,说道:“暮寒,你可擅长棋道?”
暮寒信心满满地说道:“或可一战!”
于是,染青衣袖轻轻一挥,石桌上出现一副晶莹剔透的玛瑙围棋。
“请!”
“请!”
一番礼让之后,双方也依次落座。
暮寒和染青杀了几个回合之后,他看似稍落下风,可转手一个落子,便有起死回生之效。
染青看他不紧不慢落子,连连称赞道:“没想到你的棋艺是如此精绝!”
暮寒看了染青一眼,说道:“与你相处数日,今日难得见你笑颜!”
“不过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罢了!”染青也丝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苦闷。
“还是为了帝尊的身体吧!”
染青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棋子,听到暮寒这句话,心中忧思不已,手不由得停在半空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棋子才落于棋盘之上。
她缓缓说道:“我曾命人严刑拷打绘梨,她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很快就招认她下药陷害帝尊之事。不过,据她招认,她下的只是依兰花的汁液,这么做也只是陷害逸晴,并以此脱罪,并非真心想杀害帝尊!至于能令帝尊醒来的解药,要她拿出,自是无从谈起!”
“你可相信她所说之言?”暮寒试探着问道。
“她所说是真是假,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有一点确定的是,她没有解药!既然是如此,我也没有宽宥她的必要。以下犯上,冒犯帝尊,本是重罪!即使灵毓元尊来此,也依旧不可赦免!于是,我就下令罚她受天雷之刑,然后由诛仙台贬下凡间!”
暮寒想起之前绘梨对他的冒犯,听着如今她这下场,倒是十分解气。他知道,不比自八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