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兰不想因为一张报告书而随便去猜想自己的养大的孩子,但是显然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让她知道才好。
见姜悦也把她的金针收拾好了,洛书兰随手放到了茶几下面的暗格里,等着一会自己回房间的时候再带回去处理。
三个人之后就闲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柳元柏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打算,听说他们参加完考试以后就要去吉省,往后不知归期,洛书兰心里满是不舍。
原本想着这边还有几位老友,岂料面对的还是无尽的别离,自己不能离开沪市,注定只能做一只守望的老鸟。
说到另外几位老友的境况,柳元柏和洛书兰都有些情绪低迷,“老庄和老严都被下放的时候我接到消息已经太晚了,最后也没有能够保住他们,只能给他们换一个稍微条件好一点的地方。”
但是两人都是刚正不阿的人,就算是面对拳脚棍棒都没有一点屈服的样子,最后老庄居然被活生生敲断了一只手,而老严的身体也在这么多年的折磨中坏掉了。
前一个月虽然都被放了回来,但洛书兰听说还是被人看着,还时不时要去红袖章那里做一下登记汇报,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上的禁锢。
洛书兰叹气,“我的身份不能和他们太多接触,能给他们做的实在很有限。”
她说是退休了,但毕竟曾经接触的人员特殊,所以她回到沪市也还是有不少人在保护着她的。
刚才柳元柏和姜悦来到这里其实就人很快去核实他们的身份了,还好他们的相关资料已经放到了军区,才能让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洛书兰。
不过这些事情柳元柏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这一路上进来也没有见到除了王阿姨之外的其他人,所以还以为也就和平常的小别墅一样。
但是现在从洛书兰的语气里他们多少也听出来了一点东西,最后这个话题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安安啊,你来了这半天了,奶奶也没有带你看看我的花房,怎么样,我带你到处看看?”
“谢谢洛奶奶,我最喜欢看漂亮的花了,但是我好像天生和漂亮的花不对付,只要是我想要养的花最后都被我给养死了呢。”
姜悦扶起洛书兰,两人就在花房里面开始转悠,姜悦这时才发现按照花房的规模来说,这里的花的品种是真的不少了。
光兰花就有好些个品种,现在在花房的温控下,那么娇嫩的花草活得也很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边给自己侃侃而谈介绍起里面的花草如数家珍似的洛书兰,姜悦分明看到了她的孤寂。
这时,从花房的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厚呢大衣,做着时下流行的小波浪,身量纤细,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面容较好,和柳翠微的明媚大气不一样,比较偏向小家碧玉的温婉。
“妈妈,我回来了,”声如其人也甚是温柔。
“乔雅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养女高乔雅现在在市一中心医院里面上班,是那边的外科主任,平常不到晚上都不会回来。
“今天是去附近医院做交流观摩,结束得比较早,刚好还能回家陪妈妈吃个饭,下午再回医院。”高乔雅笑起来暖暖的,“刚回来就听说家里来客人了,我正好借着叫你们吃饭的机会过来认识一下。”
洛书兰拍了拍养女过来扶她的手,“这是你柳伯伯,妈妈的老朋友了,”她首先为高乔雅介绍柳元柏。
“柳伯伯好!我是乔雅,妈妈的女儿。”
“你好。”
“这漂亮的小姑娘是你柳伯伯的外孙女,叫姜悦,”洛书兰又为她介绍姜悦,然后对着姜悦说道,“安安,这就是洛奶奶的闺女,你叫她阿姨就好。”
“阿姨好。”
“你好,你好,”高乔雅似乎很喜欢姜悦,笑容都大了不少,伸手就去拉姜悦的手,动作很是亲昵,“这小姑娘哈灵,眉眼长得怎么就那么好看呢,看了就让人喜欢。”
说着还去解下原本别在她自己大衣外套上的蝴蝶胸针,“不知道今天有这么漂亮的小客人,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适合小姑娘,正好我戴在有些浪费了。”
姜悦看到那是一个红色宝石的蝴蝶胸针,这样的东西现在一般都是不能戴的,但是高乔雅却堂而皇之地戴在身上,恐怕不只是一个胸针这么简单。
“阿姨,这个胸针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阿姨给你就收着,这还是我上次被公派出国,对方国家的大使夫人送给我的,这可在报纸上都登过,算是过了明路的你要是戴着也不会有什么的。”
大家现在胸前戴的更多的是主席的头像,或者是党徽或者是队徽,所以高乔雅把自己的这枚胸针来历解释得很清楚。
“阿姨,这枚胸针这么贵重,我真的不能收。”姜悦还是推拒,“而且我也没有可以戴的机会啊,万一弄掉了我该多心疼呢。”
在一边的洛书兰只是看着她们笑笑,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