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沉默了,片刻后便应下。
“我答应了。”
“不问问我要的是什么?”答应的那么利索,许依棠打开药粉,苦涩的味道迅速充斥整个房屋。
“若能换回我的双眼...”他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白戈现如今只能选择相信她。
先不说万兽堂堂主踪迹难寻,他们连面都没见过,若哪天人真到了他和利鲁斯面前,他们也认不得。
先前巫医已经大致给他清理过了,许依棠直接将药粉洒进。
“会有点疼。”她在白戈耳边低语。
但早经历过钻心剜眼疼痛的白戈,如今这般痛感对他来说就像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两人之间恢复沉默。
没过半会,白戈开声。“我现在,丑吗。”
许依棠打量了一眼,委婉的说了一句“先前更好看。”
白戈没再说话。
“我隔两日会来给你上一次药,这几日可能会有钻心疼痛伴痒,忍一忍。”
许依棠替他将白布戴上,临走前,她又提醒了一句,“答应我的,别忘了。”
......
“你们想做什么?!”兔族族长一把年纪了,被流浪兽捋走了。
现如今一圈流浪兽将他围住。
“怎么抓了这个老东西回来。”
“今天有不少中阶兽人在那守着,我们不好下手。”
“他是兔族的族长。”一个兔兽从兽人中走出来,他一红一紫的瞳孔让人避之不及。
异瞳,不祥之兆。
兔族族长看见他的那瞬间诧异的张着嘴。
“千、千觅?”
千觅与千寻是同胞兄弟,但因千觅出生便是异瞳,所以族人都避之不及,直至他有生存能力的那年,族长在众兽人的催促中将他赶出族群。
纵使是身为哥哥的千寻也不敢阻止。
就这样,千觅被赶出族群,投奔流浪兽。
他恨族人,恨千寻的懦弱,恨自己的母兽与父兽,为何要将自己生下。与其如此,不如在他落地那刻将他扼杀。
他苟延残喘十几年,加入流浪兽的那一刻,他隐忍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在这里,才会被视为普通的兽人,而不是族人所说的“不详异兽”。
“你怎么和流浪兽同伍了!你糊涂啊!”族长叹气。
他原以为有了生存能力的千觅,再不济也是在野外奔波,自食其力,过着独居的日子。
千觅听了族长的话,嘴角挂着冷笑,“如果不是加入流浪兽,我如何能活下去。一个从出生就被视为不祥的兽人,如何独自与丛林的凶兽争那一口食物。”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千觅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兔族族长叹息之余不断惋惜,将千觅驱赶出族群他也是迫不得已。
“别和他废话了。”
“不如我们用他来诱捕兔族的雌性如何。”
“能上钩吗?”
“兔族族长好像有一个女儿?今日的成兽礼就是为她举办的。”
千觅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他的“好哥哥”也是一心扑在那雌性身上。
族长听见这话,心中一紧。
“你们别动我女儿!”他似乎想一头撞死,冲着后面的硬石去。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白雪为他冒险。活了一把年纪了...够了、够了...
族长如同视死而归一样闭着眼。
他面前的流浪兽很快发现,抓着他一把扯了回来。
“别玩心思。”他们将他手脚捆住,嘴里塞了兽皮让他无法咬舌自尽。
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在千觅路过时,两人对视,他希望千觅能清醒一些。但隐藏多年的恨意又怎么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完了...彻底完了...
兔族
族里乱成一团,成兽礼自然是办不成了。
千寻觉得自己很坏,因为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能有成为白雪第一伴侣的机会。
父兽现如今被流浪兽带走,白雪急得红了眼眶。
好在千寻在最后留了一手。
他拼尽全力在其中一只流浪兽身上挂了引路香。
这是之前从孔雀族交换到的宝贝。
一般是迷雾中的兽人用于返途用的,只要身上挂着这香,只需要一段时间味道就会在兽人走过的路散发。
他们只需要沿着香味一直找就是了。
千寻只将这件事与白雪说了。
“你自己去?不行!流浪兽很危险...”白雪听了他的计划,皱起眉头。
“我虽然阶级不高、但我还是有一技之长在的。你相信我,白雪!”千寻目光灼灼。
“